宋珽冷了脸色,寒声道:“差人去请。若请不回来,便捆回来。”

    “倒时候老夫人又要怪您。”钟义为难地直挠头皮:“况且二房那庶出的三公子也在,难道也一同捆回来?”

    “宋钰?”宋珽皱眉。

    二房的三公子宋钰,算是他隔房的庶弟。年少时走过科举的路子,也曾当过地方上的小官,但嫌弃穷乡僻壤没有地儿让他喝花酒,便先斩后奏地辞官回了燕京,日日眠花宿柳,险些没将他爹气出病来。

    此人行事虽荒诞不经,但在风月场中打滚多年,怕是比女子更了解女子。

    宋珽想至此,抬手示意准备出门拿麻绳的钟义停下,冷声道:“我亲自去。”

    ……

    这是宋珽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去花楼。

    楼中的姑娘可不似大家闺秀般矜持,见他生得好看,衣着又华贵,便不动声色地往上贴。

    只是从花厅走到楼上雅间这几步路,他已经遇到了三个玉手一松掉了丝帕的,两个衣服往下滑露出半边香肩的,还有一个站不稳往他身上倒的。

    宋珽迈步跨过了地上的丝帕,目不斜视地躲开了往他身上倒来的美人。

    听到身后美人娇娇柔柔的低呼,宋珽的面色愈冷,步子愈发快了几分,于天字号房前站定。

    钟义上前推了几下门,推不动,便往后退了几步,合身一撞。

    随着门扇被钟义撞开,一片娇滴滴的惊呼声海潮般此起彼伏。

    宋珽皱眉望向房中。

    房内一片旖旎。

    花钿,纱衣,罗袜,无数女子贴身之物凌乱地散落在地上。稍远处,甚至还有一块用金线绣着大朵牡丹花的红布。

    钟义看了一眼,小声对宋珽道:“世子爷,那是女子的肚兜。”

    宋珽立时移开了眼,面上笼了一层寒霜。

    “这不是世子爷么?今日怎么转了性子,往花楼里来了?”一道慵懒的男声响起。宋钰眯着眼睛,躺在一名歌姬怀中,敞着一身绯底绣大片金色暗花的袍子,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

    他与宋珽生的有三分相似,给人的感觉却大相庭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