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轻响,管家端着两杯红枣茶进来,慢悠悠放在桌上,并配上一碟点心。目不斜视,没有对还站着的夏渝州发表任何意见,微微欠身,再次出去关上了门。
这一打岔,倒是让夏渝州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短暂又漫长的一天一夜总共发生了些什么。司君问过两次是谁让他来的,最后一次他才说是何予;上午司君说起血盟的事,是他自己不求甚解没有多问,转头去别人那里寻求帮助。
而现在还坐在一楼脸色苍白的何予,显然不像是得到了领主嘉奖的样子。
司君重新垂下眼,慢条斯理地端起骨瓷杯:“你以为,这是我为了见你设下的局吗?”
夏渝州一时答不上话来,这话要是承认就太不要脸了。拍拍嘴,怪自己一时冲动,见到司君就智商下线。
司君不说话,轻啜一口红枣茶,再慢慢放回杯托上。
气氛有些尴尬。夏渝州放下吊儿郎当的手,绕到前面正正经经坐到沙发上:“咳,先不说这个了。既然你就是云城领主,那应该有特权的吧?”
司君静静地看他:“什么特权?”
“比如说,可以批发巴氏消毒血之类的。”
“……”
夏渝州身子稍稍前倾,做出谈神秘交易的生意人姿态:“你看,这孩子是你们现代种捣鼓着让我救的,你们也得负点责任吧?我们元古种呢,生活习性跟你们又不一样,你也说了我没必要加入。那你卖给我早餐奶……呸,消毒血,看在咱俩以前……”
司君:“以前什么?”
做生意,谈买卖,想走捷径,就绕不过“交情”二字。问题回到原点,夏渝州说不下去了。
司君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下半句,冷笑:“夏渝州,你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你先招惹我,又一走了之,现在为什么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我提以前。”
突如其来的冷厉,让夏渝州措手不及。
惊愕地看向眼前这个忽然发脾气的人,这跟他印象中那个永远克制有礼的小王子大相径庭。
夏渝州也被激出了脾气,指指自己的鼻子:“我,先招惹你?”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司君:“难道不是吗?”
夏渝州:“……”
好像还真是。
因为那节地狱难度的选修课,他俩被迫经常一起上自习。打从司君给他整理过一次重点难点,夏渝州就赖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