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着花香身影消失在人群中,他方回到绿玉轩,见蒲安远站在走廊倚着柱子,他便挥挥手道:“做什么?凭栏远眺啊?这是楼里,你能看见什么?”
“回来了?你别不是把花香姑娘送回医女馆了吧?我估算着,你这去了怎么也有一刻钟。”
“哪有那么久,不过是和她闲话,忘了时间。”严修文也便倚着栏杆站定,伸了个懒腰。
“如何?都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关于沈姑娘的?”
“也没什么。”严修文嘿嘿一笑:“这位姑娘可不像那位林姑娘是个直肠子,我刚刚问了一句,她说一半,就谨慎起来了。”
“那是自然。沈姑娘的朋友,哪会这么简单就被你套了话去?若是那位林姑娘,我怕你就被打回来了。”
“也没那么彪悍吧。”严修文想了想,然后点头道:“不过这个可能的确不是没有,得!看来我以后还是和花香姑娘打听比较好。”
“你说你这是何苦来?”
蒲安远摇摇头,想了想又严肃道:“修文,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你如今的身份,必须要权衡利弊,若真像传言中所说,沈姑娘见罪于那位世子爷,你便该熄了这份心思,你家的生意刚刚在京城站稳脚跟,别因此惹得那位不快,伸出一根小指头,就把你那几家铺子给平了。”
“你这真是混话。”
严修文满不在乎地一笑:“那位世子爷名声甚好,陈超也说过他的为人,断不会和咱们升斗小民一般见识。再说传言有误,沈姑娘不是得罪他被赶出来,至于这份传言的源头,或许该好好查查。”
“这还用问吗?就好像医女馆之前的事,是谁做下的?便是谁将这种话传出来的呗。”
蒲安远摇摇头:“说起来那周姨娘也真敢想,就她侄女那么个货色,怎么倒敢攀你。”
严修文的面色冷冽下来,淡淡道:“怎么不敢攀?我不过是一个商人,知府宠妾的侄女,配我那不是绰绰有余吗?”
“那她也太看轻了你。”蒲安远冷哼一声:“我就替你不值,最可恨的,她们攀不上就偃旗息鼓好了,为什么还要害沈姑娘?”
“这的确是我连累了她。”
严修文叹了口气,接着在蒲安远肩上捶了一拳:“你看到了?任凭兄弟我再怎么能干,商人就是商人,就是不被人放在眼里。去年的乡试你偏偏病得重,没有参加,下一科必须给我一举扬名,然后咱哥俩去京城,你要金榜题名,我要发展商铺,到时你就是我的依靠。”
“呵呵!”蒲安远一笑:“你是不是想太多?我就算金榜题名,最好也只是入翰林院,再不济外放一个知县,能帮上你什么?现在就想走官商勾结的路子,少来。”
“什么话?你也瞧不起商人?我们必定要官商勾结吗?就不能彼此助力,相辅相成?”
严修文白了好友一眼,接着又叹气道:“这些终究离我们还很远,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这门婚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那郭氏女竟然做出如此狠毒的事,这样女子,我是万万不敢要的,我爹娘都被吓住了,这两日便要上门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