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腔积气,的确要先行按摩,尝试将气体排出,不过沈初荷对此并不乐观,按摩是大夫和医女的基础,梁玉书的腹部鼓胀至此,不可能一门心思非要到杏林大赛现场治疗,必定是去过几家医馆,结果全部无效,被逼无奈之下,他才会来到杏林大赛,被当做疑难杂症收治。
果然,按摩了半刻钟,却只换来少年痛苦嚎叫,沈初荷擦擦头上汗水,心想:看来只能动用肛管排气了,且排气后还需仔细诊断一回,务必要排除胃肠梗阻,不然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将来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正在心里盘算着,忽听叶岛大仁微笑道:“看来按摩没有效果,要不然,姑娘让我试试?或许我可以通过行针帮他将积气排出,解除痛苦。”
沈初荷还没怎样,几个女孩心里却都是“咯噔”一下,齐兰花忍不住大声道:“哎!你这人怎么回事?难道初荷不会针灸……”
不等说完,就被沈初荷拉住衣袖,扭头一看,只见好友眉头紧皱,但是转头看看痛苦呻银的少年,她似是下定决心,果断对叶岛大仁道:“好,那就请叶岛先生施针。”
“初荷。”
不但齐兰花,就是小凤等人都急了,林雪拉着沈初荷袖子,也顾不上评委们都在场,急切道:“万一让这个叶岛施针成功,这一局你就输了。”
“那孩子实在太痛苦了。如果行针有用,会比较快见效,我的办法,终究要慢一点,而且……只怕他也未必愿意。”
沈初荷叹了口气:即使关系到比赛结果胜负,关系到田甜能否大仇得报,她也越不过心中“病人大过天”的坎儿。
林青身边的钱昌扭头看她一眼,冷笑道:“明明是你束手无策,这会儿却还要逞强。放心,我看这个孩子病入膏肓,叶岛先生的针灸也未必有效,到时候你若有办法,再使出来不迟。”
齐兰花等人都怒瞪钱昌,林雪忍不住小声嘟囔道:“这是我大夏的太医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东瀛人呢。”
“混账。”
钱昌大怒,正要发作,就听林青咳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不是在太医院,而是在杏林赛场,万众瞩目,这个时候挑起内讧,岂不成了罪人。
于是也只能压下火气,愤愤转头,只见叶岛大仁已经开始行针,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希望,暗道只要这个叶岛成功,沈初荷的不败神话就可以打破。哼!如今京城中多有愚夫愚妇,听风就是雨,将她奉为菩萨般的人物,这一次就叫你们看看,她沈初荷一个凡夫俗女,到底有没有万家生佛的本领。
刚想到此处,就见叶岛大仁将银针取出,摇头道:“很遗憾,他这腹腔内的积气时间太长,压迫太过,我亦无能为力。”
“啊!”
钱昌叫了一声,却听林青凝重道:“腹腔鼓胀到这个地步,无能为力也是正常……”
不等说完,就听那妇人哭叫道:“你们说……说什么呢?难道我家孩子……这就……就救不得了?怎么可能?他……他就是肚子里有气,只要……只要能给放出来就好了,大夫,大夫你们再试试。”
钱昌瞟了沈初荷一眼,悠悠道:“连叶岛先生的独家针法都无能为力,我们也是没办法。不过刚刚沈姑娘不是说她有办法吗?你去问问她,听说她极擅长剖腹手术,不如让她将你孩儿肚子剖开,将积气放出,或许可行?”
钱昌本意是讽刺沈初荷,哪有剖开肚子放气的道理?一旦放不了气,孩子死了,连个全尸都捞不着,这是大多数人都不能接受的。
然而他却低估了这妇人的母爱,听他这么一说,妇人果然扑向沈初荷,哭叫道:“沈姑娘,都说你是菩萨,你……你救救我的儿,哪怕要剖他的肚子,我们……我们也认了……沈姑娘,您救救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