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行人直奔前厅的同时,沈初荷也陪翟三娘下了马车,站在大门外,她抬头仔细看着黑底金字的匾额,面带微笑,心中却冷若寒霜。
十三年?还是十四年?真没想到啊!我沈初荷又回来了。这一次,我要替娘亲和那个无辜死去的前身,把十多年前那一笔旧账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心里撂下狠话,她扭过头,对同样感慨万千的翟三娘嫣然一笑,挽住母亲胳膊,拾级而上,踏进这早已在记忆中有些模糊的家门。
“三娘,你可算是回来了。”
吕氏满面春风地迎上前,亲亲热热就要挽住翟三娘胳膊,却见沈初荷伸手一拦,微笑道:“太太,太阳大,我娘最怕热了,咱们别拉拉扯扯的,彼此凉快清爽岂不好?”
吕氏一窒,虽然沈明义三番五次和她说,这娘儿俩今非昔比,且心中肯定有怨恨,然而她心中,仍只记得那个忍气吞声的翟姨娘,和总躲在她身后寡言少语的女孩儿。
心理建设原本就没做到位,这会儿让沈初荷当众婉拒,脸上下不来,吕氏的火气“蹭”一下就起来了。
“是吗?三娘怕热?怎么我都不知道?”
吕氏面上笑容淡了几分,翟三娘却怡然不惧,漠然道:“太太怎么会知道?从前你可是连话都没和我说过几句。”
吕氏没想到不仅沈初荷“嚣张”至此,竟连翟三娘的态度都这般强硬,有心发作,但看见沈明义警告的眼神,又不得不强压着火气,心里这个憋屈就别提了。
沈初荷显然不懂见好就收的道理,看都不看吕氏黑沉的脸色,还旁若无人的对翟三娘笑道:“娘,咱们太太是多贵重的人,说起来,人家可也是七品的诰命,别说从前不知道您怕热,就是知道,这么多年,也早都忘没影儿了。我可还记着当日咱们被赶出门时,太太坐在那里,别提多高高在上了。”
“老爷。”
吕氏扭头看向丈夫,这一声当真是含悲带愤,只见沈明义“咳嗽”一声:“那个……小荷啊,都回来了,还翻什么旧账?我不是说过,从前都是误会,这往后啊,咱们都是一家人,要好好相处,俗语说得好,家和万事兴。”
“这不是怕太太不高兴,我打圆场嘛。我可是记得清楚,太太不高兴,这府里谁也别想安宁。我娘是个老实的,论理,我们娘俩就该在外面自己住着,衣食不缺清清静静,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也不用担心有人欺负。偏是老爷不知听信了哪个歪嘴的,非要把我们接回来。咱们先前可说好,我不会在这府里做什么千金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我娘受气了,立刻就搬出去。世子爷说过,那小院还给娘留着,平日里不舒服了,就去散散心也好。”
“行行行,知道了,都依你。”沈明义一脸宠溺的笑:“你这个性子啊,真是让你娘惯坏了,牙尖嘴利。”
沈初荷目光扫了一圈,微微笑道:“我是口齿伶俐了些,没办法,孤儿寡母的,再不能说会道一点,日子怎么过?但我有定力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喜怒不形于色是吧?你看,我回来了,勾起被赶走那天的伤心记忆,可为了照顾你和娘亲,我还是能让自己笑出来。我这位妹妹就不行了,一脸的不耐烦,眼神中对我的鄙视和怨恨,仿佛都要溢出来。这么说的话,我娘对我的教导还算成功。”
吕氏好悬没一口血喷出来:这臭丫头哪来的脸说她有定力?这样不留情面,还是照顾爹娘?你要不照顾能是个什么样儿?要杀人放火吗?
“这是你六妹妹,脾气最是直爽,不过是在大太阳下晒得热了,倒也不是针对你。”
自己上赶着接回来的女儿,沈明义只能笑着拼命打圆场,不然还能翻脸不成,他后半辈子升官发财,可就全都指望这个闺女了。
“好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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