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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夙靠在墙上晕晕的睡了过去,一阵又一阵的寒风吹醒了他,挣扎的站起身,适应了一下身体,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深呼一口气,缓缓的走回去,到了门口看到赵大爷,赵大爷猛然睁眼,冲过去扶起了寒夙,一只手搭在寒夙肩旁,寒夙只觉的身体一股暖流涌动,脑袋也好了些,不再那么昏昏沉沉,过了一会,寒夙在睁开眼是已经好多了,看到赵大爷,不禁鼻子一酸,就哭了出来,哭着说:赵大爷,难道我们这种出身的人就该被人欺负吗,话都不能说吗,这天下就是那些高管贵族的天下,连我们立足的地方都没了吗。我现在就是想做个普通人了,那叶琴我也不在想了,为什么还是会这样。我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这样的世道,这样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赵大爷揉了揉寒夙的脸颊,擦去脸上的泪水,坐在寒夙的旁边,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有些话说出来会舒服很多,这世道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表面看起来是风平浪静,可我总觉的下面暗流涌动,人皇这几年在号召民参军,说不定以后会再次开启战事,你也好,我也好,高官贵族也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其他人进不来,想出去也不容易,做个普通人又谈何容易,总会有一些束缚牢牢的套在你身上,挣不开,斩不断,不过大爷还是那句话,你还年轻,是,你今天被人打倒在地,很惨,尊严被狠狠的踩在了脚下,没有反抗的资格,说不定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但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口气吗,百姓日复一日的耕种,就为了有个好收成,高官费尽心思的阿谀奉承,只为了能更近一步,富商不折手段的往自己口袋里圈钱,也是为了造福后代。你还有家,你父母健在,要我说啊,这朝堂不去也罢,你没那么多的花花肠肠,去了也只是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还不如找一条其他的出路,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不是明智的选择。
寒夙停止了哭泣,脸上阴晴不定,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还有家,我爹说过,有父母在的地方,就有家。紫州,不合适我,继续呆下去也没多大意义了,与其在这里连尊严都没有,都不如一条狗,那就换条路吧,但是我也不知道该去哪了。
赵大爷丢给了寒夙一枚玉佩,通体白皙,正面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背面刻有雨字。寒夙疑惑的看向大爷,赵大爷缓缓的说:我这辈子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这是我之前宗派的信物,宗派名叫雨嫣宗,名字是宗主为了纪念死去的夫人命名的。如果你想好了不在紫州,可以试着修炼,拿着这枚信物到雨嫣宗,宗门会接收你的。就算不去,这枚玉佩你也拿着吧,老头子很高兴晚年能碰到你这么个年轻人,记住了,不管在什么时候,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寒夙点了点头,握着那枚玉佩,像老人告了一声别,想好了要走,那就明天去把事情处理好,至于去不去宗派之后再说吧,现在的寒夙就想回家,就像小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哭着要找阿娘。男人不能轻易流泪,可在父母面前,就只是个孩子,哭一整天也不会觉的丢人。寒夙回到房舍已经很晚了,轻轻的洗了个澡,就回到床上睡觉了。
寒夙正梦到自己用棍子捅着车虫,好像有人在抢自己的棍子,正要打骂一声,一起身看到黄石在摇自己的胳膊,惊醒过来,是梦啊,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黄石,徐轩也站在床边,黄石愤怒的说: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被谁打的,是不是昨天的李易白,他娘的,哥们带你算账去,别人怕他家的背景,我不怕,我家那么远,他的爪子伸不过去。
徐轩也出声道:有事就说出来。寒夙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没关系的,你们能有这个心思我就很开心了。黄石正要说话,徐轩抢先一步道:那就然后在说,学院门口有位叫黄天的找你,看样子很急,赶紧起来去看看。黄天是寒夙小时候的玩伴,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寒夙连忙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就跑向门口,黄天见到寒夙连忙招手,寒夙跑过去问黄天怎么了,黄天脸色阴沉的说:你家里出事了,二老不知道怎么被抓起来了,现在关在山郡的大牢里。我无能,想请我姐夫出手,我姐夫说,不是在铜陵郡,他没有办法,我就过去赶紧通知你了。寒夙也想不明白出什么事了,自己的父母不是那种会犯事的人,也来不及细想,就要和黄天出发去山郡,想到了自己还得上课,转头对徐轩说:帮我和夫子请个假,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徐轩说:我和你一起去。黄石也连忙说着一起去。徐轩让大门附近的学子帮忙请假。黄石招了招手,刚开学出现的管家走了过来,黄石让管家准备四匹好马,管家应了一声,就连忙去准备了。
寒夙也没说什么,现在也没那么多心思拦着他们了,黄天看到了寒夙脸上的伤,问了一声出什么事情了。寒夙只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眼神望着凉州的方向,徐轩静静的走到一个角落,挥了挥手,对着旁边的空气说了一句话,其他人没有察觉到徐轩这一举动,黄石忙着去接马,徐轩不留痕迹的走了过去,四人牵过大马,寒夙就拉着马往城外走,恨不得在按上两条腿,城内禁止骑马过市,只能走快一点了。出了城,翻身上马,一骑当先,冲在最前面,其他三人紧跟其后,一路无话,晚上进入铜陵郡,正要夜行赶路,黄石连忙说道:稍等一下,换马,已经跑了一天了,马吃不消的。寒夙点了点头,等把马匹和吃食准备好后,继续夜行赶路,一路无话,只有重重的马蹄踏在地面上,今年的倒春寒,格外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