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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夙和黄天肩搭着肩,笑嘻嘻的向前走着,黄天叹息一声说:夙哥,自从我离开学堂到今天,已经有五年了吧,被我阿爹逼着去了离这千里之外的铜陵郡,起初我是不愿意去的,那时候也小,想着去那么远,多遭罪。又没有一个朋友,无聊都要无聊死了。嘴角扯了扯:就算放到现在我也是觉的那地无聊,那有和夙哥一起打打闹闹的多好。可铜陵郡是要比咱们郡富裕的呀,富人也多些,你不知道,我在那边不是读书,是在一座山上修炼,我阿爹是想我以后可以去参军,做那光宗耀祖的学子是没希望了,从小看见书就睡觉,倒是身体还算硬实,想着学点武艺傍身,要能在军中混个一官半职,那可就出息大了,你也知道,我姐嫁入了铜陵郡的一个富商,我那姐夫倒是对我姐蛮好,我也能沾点光,我能去山上也是有我姐夫的门路,学成后进去军伍也不算难事,国家在扩军,也算响应人皇的诏令,我阿娘走的早,老爹有我姐照顾,也不用我多担心家里。
山上的师傅和我讲了好多奇人异事,说咱们的人皇能够飞天,夙哥你知道不,能飞到太阳那么高呢。寒夙咧了咧嘴,也不打断,黄天抬头继续说:在咱们凉州之外,还有四个大洲,人皇所在是叫紫州,紫州才是真正富饶的地方,据说那里的人每顿都是大鱼大肉,让人向往啊。在咱们紫岚大陆之外,还有好多的天地,我师父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我就想着,咱是不是能不惦记那一亩三分地,那怕就是出去走走。多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是否有人真的能飞的和太阳那么高,要是能让我再出息点,捞个一官半职,手下有几个兵,不要多,五个就够,那多威风啊。
寒夙也抬头看了看太阳,觉的有些刺眼,眯了眯眼:太阳那太高了,咱们村的人不都是靠着一亩三分地生活嘛,你家世比我好,我啊,过秋后,能考上丰州学院。以后咱兄弟两个就算是在同一州,但是距离也很远,又是见少离多。不过只要你过得好就行,见少离多咋啦,你还敢不认我这个兄弟。
黄天又抡起拳头,拿起晃了晃,最终是没有打出去,说道:夙哥,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大人们的事就让他们去处理,咱们只要记得父母没有亏待咱们,吃的饱,穿得暖,像咱们这么大的,有多少人早就去了田地挥舞这锄头,不然儿时的玩伴也不至于见了面都不知道说什么,都生疏了啊。
寒夙没有在搭话,只是蹲在墙角下,抬头看着天,蓝天上的白云一团挨着一团,两团之间还有朦朦胧胧的不那么凝实的散云。微风轻吹,散云逐渐凝实。另外原先簇拥着散云的两团逐渐散去。寒夙松开拳头,对着蹲在旁边的黄天说:你说的我也明白,只是不想我阿爹一辈子受这么大的窝囊,我也不恨我阿娘,我阿爹无能,看不住家里,就算生气也只敢无声的抗议,我就在想,既然两人不合,当初为什么要在一起,为什么要生下我。这些东西,可能只有我离开学堂之后才能懂吧。
我在读书的时候,也常听先生说梦这个字,人们常说白日做梦是痴心妄想,不就是因为白天不是睡觉的时候嘛,那晚上做梦就不是痴心妄想了?都一样,只是梦这个字更踏实的说法就是一个念想,你想着当上大官,我现在只念想着可以离开凉州,离开这个家,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闲逛,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走下去。也想过找个清秀的小姑娘,可咱没啥资本啊,就算找着了,估计我也就是下一个我阿爹这样的人。其实啊,我也想过以后要怎样怎样,一个人怎么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精彩。我当初还想过去紫州学堂,只是那边门槛比较高,所需铜钱也比较多,虽说现在国令比较好,只要能考上,就可以免费读书,但是去那边总是要盘缠的,就这一点,就不太敢想。能去丰州我也就满足了。至于以后的生活会怎样,想不到也不去敢想。
黄天拉着寒夙的胳膊站起来,对着寒夙说:既然能去紫州,为什么不敢想,得过且过的生活我觉得不是咱们这个年龄段该好的。我虽然在是山上修炼,但是我师父也教了我不少人生道理,不管是不是看在我姐夫的面子上,不论我师父是出于怎样的私心,他对我好,我就念他的好。人都是这样的,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目的的,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夙哥,虽说咱两年纪相仿,但是我这几年跟着师父见识的要比你多。只有你走的远,走的高,你才能看到更多的风景,不管是高山流水,还是坑坑洼洼,这都是人生的阅历。你现在不折腾,不想着更好的,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寒夙瞅了瞅黄天:你还给我在这讲道理呢,先把鼻涕擦擦,这毛病还不改,丢不丢人。刚说的那两个形容词都不太对,就别学教书先生了。我知道了。
黄天也不恼寒夙揭短,咧着嘴笑了笑,说着:没法子,进入状态了,在亲人面前高谈阔论,就会不由自主的流出来,在别人面前,也没人乐意听我说这些,也就不会这丑态,嘿嘿,你还笑我,你七岁的时候还尿床呢,总说自己是白天玩火才尿床,根本就是你控制不住自己,梦到自己尿急,梦里找了个角落就开始撒尿,醒来是不是每次都感觉屁股湿漉漉的,每个人的童年都有糗事,有糗事不怕,就怕总有人给你回忆,你小时候尿床了,掉进河里了,追着村头大狗的尾巴不撒手,和鸭子玩摔跤了,骑着猪还当自己是将军啦,数不胜数,也正是因为有这些,还有一起发疯的玩伴,才叫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