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家、儒家并无区别?”
“如果都是为了利民,则没什么区别,区别只在于手段不同而已,相辅相成,不可或缺。伯宁惩治豪强,用的虽是法术,行的却是仁心,我觉得比那些姑息养奸的儒生要强。”
满宠大笑,心里说不出的熨贴,大有得遇知音之感。
两人说得很投机,一说就是半夜。
第二天一早,两人在亭外告别。满宠很惆怅。他与孙策一见如故,但现在兖州还是袁谭的,他又是袁谭辟除的从事,家人也在昌邑,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这么跟着孙策走。
“将军,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孙策拱拱手。“我想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遇到袁显思,无须隐瞒,如实相告便是。袁显思名门之后,也算是有勇有谋,但他太高高在上了,不知民间疾苦,做名士绰绰有余,做一方牧守不如伯宁远甚。”
满宠尴尬地笑笑。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对袁谭说?这孙将军狡猾得很啊。
孙策又道:“伯宁,将来是想像杜伯侯牧守一方,还是想领兵征战?”
“这有区别吗?”
“以伯宁的家世和能力,迟早会露锋芒,就算是在袁显思麾下,不失二千石。可是若想统兵数万,征战一方,非我不能用伯宁。”孙策看着满宠,嘴角微微挑起。“袁显思虽通兵法,却不如伯宁,伯宁难免有功高震主之虞,不能尽兴。我虽不才,却能为伯宁提供一方天地,任君施展。”
满宠笑而不语,心中却是一动,顿生向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