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红岳为什么监视你?”千岁沉吟,“是因为端方吗?”毕竟端方刚走不久,这盯人的眼线就来了。
端方确实和燕三郎走得近,马红岳为什么要管这事儿?重点是,端方自己知道不?
燕三郎摊了摊手,他也不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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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晨,商会副楼起火。
火是六、七个死者家属偷溜进来放的。商会主楼被严密把守,他们就相中了副楼泄忿,被抓住以后,兀自谩骂不休。
燕三郎老远就看见黑烟冲天,赶到商会时,只见副楼里面一片蚁奔虫走,来来往往都是提水灭火的人。
副楼有年头了,木头老旧脆化,藏着的物件又多,很容易着火。纵火者还细心准备油料到处泼洒,烧起来就特别畅快。
燕三郎刚进门,徐管事就抱着一摞册子奔过身边往门外去,一边指使他“快去搬啊,乙间里的本子都得救出来,不然去年今年的账就乱了。”
一楼烧得最厉害,偏巧商会的物料、本子大多放在一楼,这要是烧坏了,整年的账都不知道怎么做。
燕三郎当即一撸袖子,就要去搬东西。
满地都是杂物,徐管事跑得又匆忙,脚底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下,瞬间跌了个五体投地,手上的本子掉得到处都是。
满地都是水,本子要是泡了水,一样得废。
燕三郎见状,蹲到地上先去帮他拣拾。
有两个本子已经沾上了水和灰,他拿起来甩了甩,册页哗啦啦翻开,原来是一份发卖纪录。
燕三郎无意中瞟了一眼,就看见上头列有一条收支,物件是“青金虎凫觥”。
进价一万三千两,售价却很低,只有五百两。
这是怎么回事,衡西商会拿去做善事了吗?但这条收支边上空白,并没有特意备注。
他的目光只在本子上多停留了两息,徐管事就发现了,劈手夺过本子斥道“这些账本,你可不能乱看,还不快去搬东西!”
这时有人拍了拍燕三郎肩膀,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来帮忙。”
端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