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臻站在山峰之巅,层峦叠嶂,鄱阳湖之水,一片死寂。
太阳从刺目到暗淡,彩霞从软白到烈红,心情从激愤到平淡。
他还在乎什么呢,他本就一无所有,当初离开秦玊儿,是为她好,因为知道自己给不了她幸福。
可几时起,自己变了,开始任私愤肆虐,波及到无辜的她,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把她推走,在她最不需要自己的时候,却因为嫉妒,将她占为己有。
他的初衷变了,心也变了。
卫臻想起自己暗地探望秦玊儿一次,那时她刚开颅,像一张纸片人躺在床上,轻轻一阵风,都怕将她折断。
卫臻才知自己原来还会心疼,他想做点什么,但是又狠心的放弃了。
当他看到周瑜拖着孱弱的身子,来喂秦玊儿喝药,甚至割腕自杀要与她同生共死。
他明白,自己是输在了哪里,他转身离开,便已为三人的关系作出了决断。
“哥哥,哥哥,”
卫臻紧紧闭眼,将泪水抿进眼眶,依然背对着人问:“什么事”
“竹子长出来了。”
卫臻回头看着笑得开了花的无根:“什么?”
“竹枝长成竹树了,你可以接上断臂了。”
卫臻不信,跟着无根快步来到道观前,果然,地上插着的那根细弱的竹枝不见了,长出的是碗粗的竹树,这该不是移花接木的障眼法吧?
于吉捋着胡须笑吟吟的走出来,目光深邃的看着竹树,周瑜在后跟着,没有见到秦玊儿。
“公瑾,你去敲敲竹竿。”
周瑜依言走到竹树前,手掌用力拍了拍竹竿,听到里面晃荡着水声,周瑜诧异回头:“师父?”
“恩,这里面就是你上次洒在地上的水,拿桶来。”
“我去拿,”无根一阵风的跑进道观,留下还没回过神的两人。
“师父,”周瑜微微一笑,“覆水能收,破镜能圆,在下已完全领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