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怪我，怪我不该跟母亲离婚，是不是？”霍冠辰从书桌上仰起头，看着霍绍恒，眼圈都红了，“当时的事，又不是不知道！当我看见母亲和大伯父的书信……我都快疯了！我是人！是男人！是男人就没法忍！”
霍绍恒一点都不同情他，冷冷地说：“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长脑子就是为了听信谗言？有想过母亲的感受吗？母亲那时候病重到无法为自己辩护，却已经判了她的刑。霍上将，别人也许能对我和念之的事说三道四，但是唯独不能。连抛弃病重的结发妻子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脸指责我？”
“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母亲！如果不是我，她等不到被治好的那一天！”霍冠辰鼻子发酸，说话的声音已经带着哽咽，“绍恒，我真心劝，不要跟顾念之结婚。我能理解对她的感情，我们霍家男人都痴情，这没办法。喜欢她，爱她，舍不得放弃她，都行，可以把她留在身边，留一辈子，我不会干涉。以后她生了孩子，我允许他姓霍，照样是我孙子。但是要答应我，一定不要跟她结婚。需要娶的，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不是顾念之这种人！”
哪怕她是顾祥文的养女，霍冠辰也打心眼里看不上。
别说养女根本不能和亲生女儿比，只要看她12岁失踪，顾家人根本没找过她，就知道她在顾家是什么地位。
“……军部那些人为了顾祥文的那点子专利，就不顾的前程，极力撮合和顾念之，以为他们是为好？！有没有想过，只要跟顾念之结婚，的前程就止步于这个少将了！他们也就少了一个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霍冠辰眼睛都红了，“只有我才会真正为考虑，只有亲生父母才会不计任何个人得失为考虑的前途！”
霍绍恒皱起眉头，“霍上将，别给自己加戏。我回来是找问话，不是来听胡说八道的。”
“我哪有胡说八道！我这是告诉真相！”霍冠辰用力捶了一下桌子，“我不会眼睁睁看着顾念之成为政治前途上唯一的污点！”
“那就是变相承认在营救顾念之这件事消极怠工，是因为想借刀杀人，让那些人替除掉顾念之，是不是？”霍绍恒的神情更加冷峻，视线像刀一样切割着霍冠辰的良心。
霍冠辰咬了咬牙，死撑着说：“不要乱说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顾念之死，更不会借刀杀人。”
他只是希望顾念之离开霍绍恒，再也不要回来而已……
“霍上将，主观上有动机，客观上有行动，我很难为遮掩。上级来调查的时候，我只有实话实话。”霍绍恒给霍冠辰敬了个军礼，“告辞！”
“给我站住！”霍冠辰一点都不担心军部的调查，他大声叫住霍绍恒，“祖父和嘉兰过两天要回国参加新任首相的就职典礼，记得去机场接他们！”
霍绍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霍宅，霍冠辰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他的话。
……
霍绍恒回到车里，脑子里乱哄哄的，忍不住把车窗部打开。
帝都深秋夜晚清冷的风终于让他刚才有些激动的情绪冷静下来。
霍绍恒以手支颐，撑在车门上，看着车外的夜景，脑子里不停歇地思考着下一步行动。
德国方面，直接虐待顾念之的凶手阿尔斯已经被他正法，莱因茨这个人有些奇怪，虽然对顾念之有恩，但整个圈套一开始就是他设计的，不知道最后关头，他为什么会放了念之。这一点暂时存疑。而且他的级别太高，暂时还把他没办法。
美国方面，中情局的亚洲情报司司长詹姆斯成为他的内应，只要他们这边再有人跟美国方面联系，相信他很快会接到线索。
国内这边，他已经布置好各种监听设施，只要对方再有动手的意思，他就能抓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