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笑着摇摇头，诚恳地说：“何少，我打算离开们何家，并不是故意以退为进，也不是心血来潮，我是真的想靠自己生活。”
顿了顿，顾念之的声音低沉下来，没有了嘈嘈切切的清脆，多了几分莺语花滑的凝涩。
“……其实温守忆说得很对。我一直生活在们的保护中，在那边有霍少，在这边有。我感激们，但们的地位太高了，于我来说，站的太高，总有不切实际的虚幻感。”
“何少，让我脚踏实地一次，好好体会普通人的生活。我心里很乱，想离开们好好冷静一下。我不怕告诉，自从知道秦女士是我亲生母亲，我恨不得自己是真正的孤儿。——有这样的母亲，真还不如没有。”顾念之坦诚说出心底的感受。
“我现在是想做孤儿都不行了。”她苦笑了一下，“我真的不想看见她，所以让我走吧，留在这里，让和何伯伯为难，何必呢？”
有些话对着霍绍恒都未必说得出来，比如对自己亲生母亲的感受，但对着何之初，却很自然地说出来了。
何之初动容地看着她，“念之，我很高兴告诉我这些话。”
他张开手臂，将顾念之抱了一抱，“不要有心理负担。不喜欢的人，我绝对不会喜欢。哪怕她救了我一命。”
顾念之惊讶极了，“秦女士真的会医术啊？”
何之初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刮了刮她精致的小鼻子，“秦女士在医学上确实是个奇才。”
他想了一下，还是告诉顾念之：“……父亲顾祥文是绝对的天才，就连他对秦女士在医学方面的造诣都赞不绝口。”
“父亲对秦女士产生好感，就是从学术交流里来的。”何之初含蓄地向顾念之提起顾祥文和秦瑶光之间的渊源。
顾念之却想起秦瑶光亲口说过，她没有结过婚，也没有爱过别人，只爱何承坚，心里更是堵得慌。
撇了撇嘴，她不屑地说：“那我父亲的眼光真不太好。”
何之初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父亲看女人的眼光确实一般，但是作为科学奇才，他能有这样一段感情已经是奇迹了。”
这种人本来应该跟他的实验室结婚过一辈子。
他不想多谈顾祥文，转了话题说：“早些睡，明天就走了，想要什么礼物？”
顾念之想到何承坚曾经说自己的父亲牵扯到命案，而何之初提到顾祥文的时候，态度更是有些怪怪的。
她拽住何之初的衣角，“何少，为什么总是对我父亲欲言又止？这么不喜欢他？是因为他牵扯到命案？”
“何少不用避讳，跟我说一说吧。”
顾念之可怜巴巴地看着何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