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指了指其他几个闹事的人吩咐道:“就这样押着他们去看,那些贼兵一个不剩全都砍了,让他们就这样从头看到尾。这样以别人生死当戏看的人最恶心,杀人犯有朝廷法度在按罪论处,可他们这些喝人血的家伙却乐在其中。不是喜欢看别人流血吗,今天就让你们看个够!”
几十个如狼似虎的骁骑校扑过去,拎着那些人脖领子带到贼兵们面前。随着监斩将领一声令下,一千多颗人头一个一个的被砍下来,那几个闹事的被拎着,看着砍了一个又一个,谁也没有坚持多久就吓得昏死了过去,骁骑校的人便用冷水泼醒,让他们接着往下看。一股一股的浓稠血液喷在他们身上,这些人吓得连魂儿都没了。
方解看了一眼同样吓得脸上变了颜色两腿都在打颤的于冒,冷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过了些?”
“下官……下官没有……”
于冒话没说完,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方解冷声道:“这些带头挑唆闹事的刁民,我若不如此整治,他们日后还会这样做。那些百姓们被怂恿冲破我麾下士兵的阻拦,投掷石块的时候故意打在士兵们身上,无非是要激起事端。到时候我若下令将伤了士兵的百姓都砍了,你觉得谁可惜谁可恨?”
于冒额头上一层冷汗,不敢说话甚至不敢看方解的眼睛。
……
……
博扬县城外一场好杀,一千多贼兵的人头落地,方解故意为之,非但立了威,只怕日后博扬县城的百姓们再提起今日之事,都会有所畏惧。杀贼兵,是为了让百姓们看到黑旗军的立场,而教训那些泼皮,则是让百姓们知道黑旗军的威严。
一直到过了晌午,一千多颗人头才砍完,那几个闹事的泼皮竟是有一个活活吓死,其他几个只怕日后连走夜路的胆子都没了。
方解扫了于冒一眼,语气平和问道:“博扬县城内还有多少百姓?”
于冒愣了一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俯身回答:“回大将军,自从窦天德聚众造反开始,本县百姓死了不少人,又有不少人因为害怕贼寇洗劫而举家搬离,没有外县亲戚可投靠的百姓就都涌入了县城,总计不下两万人。”
方解嗯了一声道:“粮食可还够吃?”
于冒犹豫了一下如实回答道:“下官有罪……下官见城中百姓无衣无食,实在不忍坐视百姓饿死,所以便私自开了官仓派粮,不过县内官仓存粮也不多,勉强还够维持三个月的。现在已经过了夏季,田里颗粒无收,下官还不知道怎么应对。”
方解道:“我不会去过问你私开官仓的事,你组建民勇死守县城对博扬百姓有大功,就算有些小过也可忽略不计。稍后我会派人送来种子,按人口计算分发,现在就种下去的话,大秋之后还能收些粗粮,勉强可以过冬。然后种下麦子,种子也由我黑旗军分发,到了明年夏天粮食打下来,缺粮的情况也就缓解。”
“你告诉博扬县百姓,我为朝廷大将军,既然带兵在黄阳道驻扎自然要造福一方,明年夏粮打下来之后,百姓们只需将借走的种子如数归还,不再多收一分赋税钱粮。非但是你博扬县,附近郡县皆是如此。你既然是博扬的父母官,就要多操持些,若是逃难的百姓回来,你要登记造册,按户发粮。若是有外县百姓来博扬开荒种田不可阻止,也一并登记造册。”
“下官……”
于冒扑通一声跪下来:“下官代博扬百姓谢大将军救命之恩!”
“起来吧”
方解淡淡道:“你我吃的朝廷俸禄,但说来说去百姓才是衣食父母。我领兵只为守护一方,自然不会看着百姓吃苦而不管。短日之内我也不会离开黄阳道,直到肃清所有贼寇之后。我与本地官吏并不相熟,你可以写信给四周郡县的官吏,若想有我黑旗军庇护,就到朱雀山大营来登记报备,我同等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