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李维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给颜放打了多少个电话。
但只要打不通，他就一直打。
快天亮的时候，颜放才给他打回了个视频电话。
视频一接通。
“喂，这么想我啊？连续轰了一晚上电话，”颜放眼皮都在打架，却还是强撑着对李维祎笑，“你放心，我又不会出轨……”
颜放偶然瞥见了李维祎的表情，装出来的神色再也演不下去，直接黯淡下来:
“……李维祎？”
“你怎么了？”
“没怎么，”李维祎如鲠在喉，像是有什么东西噎着，吐不出也咽不下，“我就是……有点害怕。”
“有什么好害怕的，”颜放心领神会，“我这不好好的吗。”
“嗯，我知道，”李维祎点点头，“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救护车里，临时出来休息休息，补个觉，”颜放给他拍了圈车内，“医院里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能……能不能请假啊，”李维祎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出来，“太危险了……”
控制不算困难，但发病却格外迅速。一旦高烧不退，可能不到一夜，人就没了。
“李维祎，”颜放温柔地叫他的名字，“你说呢？”
“……不能。”
“放心吧，我很幸运的，”颜放向他保证，“一定会照顾好自己。”
“哦，”李维祎不再说什么，他也没资格替他做主，“那……我联系上你了，就行了……挂了吧，你好好休息。”
“最近拿手机不太方便，你的信息我总是收不到，抱歉。”
颜放突如其来地道歉，李维祎心里的感觉百般纠结。
“跟我道什么歉，把现下的事都解决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