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嗤笑道:“我看你也是脑子有病。”
他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正要走。
“是你吧?”
他愣了愣,回头看到唐骁带着红血丝的眼睛,这个男人一向表现地温文尔雅极有修养,鲜少会对别人产生敌意。
“那个邀请函,是你发的吧?”唐骁红着眼睛再一次问道,手背上凸显出青色脉络。
唐骁想过无数种这场鸿门宴的形式,可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一种,杀人诛心不过如此了。
穆远耸耸肩,“唐骁,可别误会啊,校长最近身体不好,我哪能这样气他?再说,打狗也得看主人,看在锌墨的面子上,我也不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不是?”
唐骁气得有些发抖,他不想成为笑话,可现在他却彻彻底底成了个笑话,明明就站在这里,可他却不敢往那个包间靠近一步。
是他不敢。
他无法去面对那个曾经对他无比赞赏,而现在却恨不得要他永远消失的老人。没人能坦然接受自己看中的人犯下了一个身为老师决不能犯下的错,就算他和方锌墨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已然不是师生关系了。
林老绝对是个开明的人,以他这个岁数,他甚至可以接受同性在一起这样的事,可违背为人师的原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看着穆远轻松的表情,唐骁甚至没办法再多质问一句,他没资格,就算那份邀请函是对方发的又怎么样,难道同学会不能邀请校长吗?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他并不期望自己的和方锌墨的关系得到别人的认同,可他无法忍受自己尊敬的师长以一个看待混账的眼神看待他。
这场鸿门宴,他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被打成了筛子。
“纯伏特加,适合今晚的心情。”段思家拿着酒到了露天餐台来,他给唐骁夹了满杯的冰,酒顺着缝隙流淌下去。
外面还在下雨,唐骁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段思家给他点了根烟,黑暗中发出若明若暗的火光,缭缭烟雾下,衬地这个男人更加颓败了。
“其实你不用陪我,我没事的。”唐骁勉强扯了扯嘴角,太快的酒精摄入让他的脸上迅速泛起红晕。
段思家当然了解他的心情,从认识唐骁以来,他就很清楚唐骁是一个习惯把心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男人,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他永远都表现地游刃有余,但其实他一直都过得很艰难。
无论是和方锌墨在一起之前还是在一起之后。
只是这种艰难在方锌墨闯入他的生命之后更加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