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身纯黑的手工高定衬衫,袖口撩卷露出一截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松松垮垮地束在同色长裤里,包裹着修长有力的长腿,整个人透着松散闲适,像是刚处理完事务从公司出来一样,然而漫不经心的姿态,气场压倒精心赴宴的宾客。
迎着各色评头论足,沈织星一直挺平静,神色未有片刻动容,直到看见来人的身影,沈织星只堪堪地对上他眼神,便匆匆垂下眼睫。
奈何对方跟没注意似的,带着凛冽又玩世不恭的气息,慢慢地朝她走过来。
沈织星悄悄地往右侧挪了一小步,看上去离傅长辞近了些许,程司南脚步一顿。
“看不出来,沈小姐,竟还挺虔诚。”语气里是说不出的玩味,程司南撩起眼皮,瞥向沈织星。
被点到名,沈织星再想躲,也不得不抬头,对上他深黑眼瞳。
“人们在求神拜佛的时候,应该都很虔诚。”沈织星答,找了个挑不出错处的回复。
旁人围观一头雾水,要说这两人认识吧,彼此一问一答客客气气,光看文字再寻常不过。可如果论为陌生关系,客观上,程司南没必要多走这一遭,有意或无意;主观上,程司南和沈织星,有种莫名融洽的氛围,明明身处舆论中心,来来往往都是人,可其他人就是插不进去,似乎诺大宴会厅,只剩他们俩。
可能,是相貌太出众了吧,一样漂亮绝艳,周围人心想。
“慧玄大师云游四海,深居简出,踪迹难寻,得到大师指点,几率难如登天。”随着程司南娓娓道来,在场宾客恍然大悟,为何傅老对这手串佛珠爱不释手。他们基本或多或少供奉佛像,因此对于真正的高僧慧玄,是格外敬重,奈何人志不在此俗世名利,四处漂泊,根本找不着影。
而沈织星一小丫头,竟然能得到他亲手刻画的佛珠……众人的眼神变了一变,估计也是出于此等原因,程司南才主动同她展开对话。
“佛渡有缘人。”程司南低声喃喃,勾人嗓音别样诱惑:“沈小姐,相信缘分吗?”
水晶吊灯明烁晃耀,沈织星复又垂下眼睑,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白皙脸蛋上洒下星星点点的阴影,辨不清心绪。
就在以为她会沉默下去时,沈织星轻轻开口:“我……”
程司南眼角微扬,还未彻底消失的红色划痕,艳得妖冶摄魂。
“我想去洗手间。”沈织星。
众人:……
“诶,程总,您脸上这伤是怎么回事儿?”
“是啊,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
沈织星是因为身份与气质的矛盾性,被推到风口浪尖,当个笑话调侃,惯爱看美人落难;程司南则是真正的光环焦点,没人不向往,也没人不发自内心地惧怕,不与结交、没有仰靠,程司南却硬是靠着自己,一步步在程家的漩涡风暴中,将权力一人掌控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