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风寒入体,有感冒发热的症状,扎上两针就能缓解。”
臧老爷子一丝不苟地诊完脉相,伸手去取金针。
侍立一侧的孟述适时奉上一根金针,配合得无比默契。
臧老爷子顺手拿在手中,稍稍捻动一下,着意看了病床上睁圆眼睛好奇注视过来的宋瓷,多解说一句:
“鬼医十三针跟一般的针灸有所不同,你且仔细看好。”
“老师……”
孟述张嘴要劝,被老爷子一个眼神制止。
孟述无奈闭上嘴巴,心里比吃了莲心还苦。
鬼医十三针手法特殊,极其耗费精力。老师盛年之时,一天之内也只能施展一次整套针法,且其后还得连续休养几天,注意大补才行。
及至老师年老之后,更是连这一整套针法都使不出了。
九月上旬,领袖病危,老师也被请去参与抢救。
老师豁出性命使出半套针法,已经后继乏力,差点当场脱力昏厥。
还是领袖英明,制止了老师继续行针,命老师回去休养,并不许追究其责,本人坦然赴死。
领袖还特意嘱咐,叫老师务必将这一手医术传承下去,甚至给予民族瑰宝之一的赞誉。
老师受之有愧,缓过劲来后,便怎么都不肯再蹉跎时光,全心投入到找寻继承人这件大事上来,近乎偏执,成了心病。
其实那半套行针对老师的影响,绝不只是表面上看来的那样简单,已经真正伤到了底子,老师的精气神越发不济了。
这也是老师日趋急迫的根源所在。
可老师瞒着不许叫往外说,就是几位师兄弟也不知道具体详情。
但他知道啊!
他能眼睁睁看着老师逞强再度行针吗?那不是在教传人,那是在催命!
可他能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