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们能等,霍将军能等,那突厥人岂是能等的?”
“突厥早已被霍将军打的七零八落,如果霍将军不出事,今年就可以打到他们老巢,一举歼灭他们。如今他们趁此机会休养生息,暂时不会动,况且霍家军余威尚在,短期内必不敢来犯。”
突厥人勇悍善战,弓马之技又强,这次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后患无穷,裴湛眉头深蹙。
“如今他们提出议和,战事可以缓和一阵。霍将军若能回到军中,届时他们更兴不起什么风浪。”
只是时间拖久了,恐夜长梦多。青纾心中想着却没有说出口,朝中各方势力互相缠斗,争权夺利,还轮不到她区区一名小女子来说什么,何况江山是皇上的江山,他不着急谁也没法子,
“那洛熙公主和亲之事如何了?”青纾轻轻问道。
“能拖则拖。”和亲不是一件小事,有许多繁琐的事情要准备,更别说和亲之路有多漫长,路上都能走上半年。
那就是暂时不用动了,只要霍将军一案重审,一切都有转机,青纾稍稍安下心来,看向窗外。
马车微微摇晃着前行,车窗半开着,微风吹起青纾额前的几绺头发,在她如瓷般细腻莹白的脸上摩挲着,裴湛想起玄祇临别时说的话,不觉多看了两眼,见她气色不错,唇色也粉嫩有光泽,忍不住问道:“顾姑娘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之处。”
青纾一怔,抬眼看向他,眼带困惑。
“……我听玄祇问起你可曾生过重病。可有遗留下什么病根?”裴湛面上有些赧然,冒然问人家姑娘身上之事,实在是唐突。
“哦,自那次之后倒也没有其它,小病也生的不多。”青纾倒也没觉得他失礼,坦然回道。
“如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尽管告诉我,我请太医来替你诊诊脉。”
裴湛目光过于恳切,让青纾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大病,难道是那位玄祇大师看出了什么?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难道他看出我身怀重疾?那为何不告诉自己反而告诉他呢。
“玄祇大师……难道还精通医术?”
“哦,不,他自幼潜心佛法,对医术并不精通。我也不知他今日为何有此一问。只是觉得,我受托照顾你们,如今倒象是顾姑娘一直在照顾我,你若有个病痛,尽管告诉我,若顾大人安全归来,我也好有个交待。”
“……青纾先谢过大人。”
顺着那句顾大人安全归来,青纾展望了许多,此行虽没打听到父亲的下落,终归是知道了他伤痊愈了也出了宫,心下轻快了许多,回到铺子的青纾眉眼都带着喜色。
几人见此更是大疑,杏酪和樱缇不时偷偷拿眼瞄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两小丫头怎么了?”青纾看出异状,问秋娘。
两人忙装着在灶间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