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马三倔子,更让孙成文兴致高涨,他伏到柜台上问:“马三倔子没教你赶车,哈哈。”
赵梅春从值宿里出来,半嗔道:“成天就知道闲逗哏,咋老实的孩子都让你逗皮了。守志,咋老也不上我家呢?哪天跟成军去,大姐给你们做好吃的。”
她说完慢慢地走到赵守志跟前,用手抚摸着他的前额。
“我妈说买二斤盐,一斤青酱。”赵守志仰头道。
他的无限信赖和依恋的目光,停伫在赵梅春的脸上。
“哦,守志,成军说那天你和那个魏什么的骂仗了,因为啥呀?”
赵梅春没有批评赵守志的意思,只不过是随口问问,但赵守志却忸怩起来,他羞于提起那件和魏红云对骂的事。赵梅春见他这副情状,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赵守志窘迫的低头,以为她是在笑自己。
赵守业已经坐到了盐池边,伸手抓取了一个大盐粒,翻过来调过去研究着。那颗不太规则的正方体盐粒暗白没有杂色与众不同。孙成文抄起称盘向盐撮去,然后提起去并不称量,然后问:
“二掌包的,倒哪儿?”
赵守志急忙把小帆布包敞开,让孙成文将盐倒里面。之后,孙成文转回到酱油铺前,伸出手来。赵守业将盐粒向后一背,好像是怕被他抢走似的。孙成文现在已是开怀大笑,说道:
“没人要你的破盐子,给我瓶,子装清酱。”
赵守业恍然大悟一样眨眼看孙成文,然后将瓶子递给他。半封闭的货柜里陈列着酒缸醋缸和酱油缸。孙长文将量杯探进酱油缸里,一下一下地提着,然后问:
“几个了,二掌包的?”
赵守业回答:“六个。”
孙成文逗赵守业的兴趣永远也不减:“回去告诉你爸,这瓶子小,就能装六两。”
赵守业不明就里的看着,稀里里糊涂地点头。他接过瓶子舔着流溢出来的酱油,说:
“我妈就好这样舔清酱,可香了。”
之后,他将小秫秸棒塞进瓶口。
赵梅春扳着赵守志的肩膀,看孙成文道:“叉了叉了的就没个正形,还你爸,那那是你老叔。守业,别听他狗戴嚼子胡勒,那是一斤二不是一斤,六个二两的‘提拉’。”
赵守业琢磨了一会儿,明白了,眯缝着不算大的眼睛说:
“孙成文尿尿撒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