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兵门一直都是正副双掌门制度,只不过从开宗立派伊始,不知为何,副掌门就从未露过面,藏兵门满门也仅仅知道自己门派中有副掌门这么一个人。
副掌门没有藏兵门的高层决策权,也没有刑罚权,更没有处分藏兵门弟子的权力,对于藏兵门的发展来说这位副掌门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然而饶是如此却没有任何一个藏兵门的门人会将这个透明人一般存在的副掌门忘记,原因有两个。
江湖上所有人趋之若鹭的无非就是权财武侣,而作为藏兵门副掌门,虽然没有藏兵门的议事高层决策权,但是却拥有票否决权,其意思就是不论藏兵门高层进行什么决议,多少票通过,这位副掌门都有权权否决,可以说是相当霸道的权力;而财富方面,藏兵门虽然低调,但是再怎么样也是九大门派之一,底蕴深厚,再加上天然的地理优势,门内宝库良田无数天才地宝,只要不是那种极端环境才能培育出来的药材,藏兵门门内都是应有尽有,而副掌门作为藏兵门二把手自然是有权调动的权力;而武功方面,也是所有藏兵门弟子从小听到大的故事,那就是但凡门派遇到危机,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副掌门定然会携雷霆之势、施武神之姿重现江湖,以无人能敌的霸道之姿将一切不利于藏兵门的事物统统扫除。
所有的藏兵门弟子都不会忘记自家门派还有个副掌门始终为露过面,一代传一代,这位副掌门的存在几乎神化,甚至隐隐有成为藏兵门满门上下精神象征的趋向。
“这个东西我也是无意之中得到的。”掌柜的将腰间令牌摘下挂在指尖盘转,鲜红的流苏绕着圈,仿佛掌柜的手上燃烧着一轮火盘。
掌柜的皮笑肉不笑冲着锦毛鼠开口:“若是客人你有心想买,我就得头疼一番呢。”说着眼睛瞥向端坐在议事大堂主位的藏兵门老掌门:“毕竟此物也是我无意间得到,并不知晓其意义和价位,您是知道的,我是个商人,天性贪婪,若是作为商品来贩卖价格卖低了自然会心里不痛快,卖高了又会影响商人形象,着实难办啊~”
掌柜的开口言辞话里有话,而锦毛鼠似乎也对这快乐令牌颇有兴趣,摸着腰间钱袋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看得沙千尺汗珠子直往下沥,但是又不敢开口,锦毛鼠他倒是不在乎,可另一位大爷可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现在看这场面显然是这位被蒙在鼓里的爷有些不开心了,看这架势没准儿真的会一怒之下把这块令牌卖给其他人,当下眼神急切的在掌柜的和自家老掌门之间不断来回。
江湖上有胆子买藏兵门副掌门令牌的人几乎没有,藏兵门副掌门权势虽然诱人,但是对应的价值几乎无价,而且这块令牌着实烫手,一般人拿不动,也拿不起,但是现在现场偏偏有个惹人厌的人物跃跃欲试,此人似乎又恰好有着足够的分量敢于拿起这块令牌,关键是若是被这只讨人厌的金皮老鼠买下这块令牌,再拿回来可就难了。
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藏兵门,九大门派之一的藏兵门,百年底蕴的超然门派,自家副掌门的令牌居然被人当着商品来交易,对于藏兵门满门来说那就是奇耻大辱。
沙千尺面色不善的望向议事大堂上浑身闪着金光的家伙,此时锦毛鼠嘴角毫不掩饰的上挑,眼中迸射着跃跃欲试的欲望,满脸想要搞事情的表情。
不行!若是被这家伙搞到手,这家伙一定会趁此机会满江湖嚷嚷。
沙千尺咬牙握拳,实在不行,就算拼着主动脱离藏兵门也要把这只恶心人的性格恶劣的金皮老鼠从卧龙山的山门给打出去!
“黄金万两,如何。”锦毛鼠满眼闪烁的望着掌柜的,准确的说是望着被掌柜的挂在手指上不断呈顺时针盘旋的藏兵门副掌门身份令牌,掏出自己的令牌:“货真价实的黄金万两,整个江湖上只要是宁家的票号楼子均可兑现。”
十二地支的令牌可不仅仅是令牌这么简单,那可是身份的象征,而身份的象征往往可以运用到很多事情上,比如装X、比如赊账、又比如当作签印去兑换银两。
作为望机楼最高战力,十二地支除了每个月可以从望机楼处定期定量的领到薪水,还能够每个月作为望机楼的代言人使用不超过万两黄金的银钱消耗。
“虽然回去要写份报告就是了。”锦毛鼠内心不屑的撇撇嘴,以他锦毛鼠的文采扭转乾坤颠倒黑白简直轻而易举,不就是报告嘛,就是检讨他都没少写过。
“看来这位客人是诚心要买咯?”手上的藏兵门副掌门令牌在最后一个顺时针旋转后落入掌心,抓着这块令牌掌柜的有些意外,这年头黄金作为硬通货还是很占货价比重的,黄金万两,上辈子若是有这笔钱还费什么心思招募挖什么墙角捞什么人啊。
原本气氛严肃险峻的藏兵门议事大堂此刻却仿佛成了路边小摊,恶客和贲门副掌门居然在自家大堂上开口闭口交易自家副掌门身份令牌,沙千尺哪里见过这架势。用急切的眼神望向自家老掌门。
“掌门快点解释一下啊!”沙千尺心中不停呐喊:“再不解释自家副掌门的令牌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然而端坐在藏兵门议事大堂的正主座上的老掌门却耷拉着眼睛,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微点动,好像是睡着了一样,丝毫不担心自家副掌门令牌的命运。
这一幕被锦毛鼠看在眼里,他内心轻蔑笑着,看来这个看似老糊涂的家伙也不敢正面和望机楼……不,和离阳皇作对,九大门派?哼,只不过是在帮离阳皇养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