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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了无数揩油的风尘女子和调笑,见到清清姑娘很顺利,其中经过并没有发生诸如争风吃醋或者抢争头牌的事儿,也没有出现千金一掷、一怒为红颜的狗血剧情,掌柜的和郭小道轻而易举的就见到了清清姑娘,甚至没有花多少钱,只是定了个小桌,叫了份热茶、一碟糕点,总共消费了还不到十个银碎子——白晓笙可是把自己被塞的银碎子部都上交给了掌柜的。
这位清清姑娘不是什么青楼头牌,更不是什么清倌人,而是一位在这叠云轩中端茶送水的小侍女,至于为何会被那位木艺大师雕刻出来
“其实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清清姑娘皱着眉头一副苦恼的模样:“我也不知道为何那个人会把我的样子雕刻出来。”
有关自己的模样被人雕刻出来摆在金玉满堂阁对外展示这件事儿这位清清姑娘也是知道的,叠云轩有不少熟客也是经常出入金玉满堂阁,看到清清姑娘和那木雕一模一样的容颜总会有人忍不住提起一句。
“难道是暗恋?”掌柜来了兴趣:“你想想看,自己年青的时候有没有玩儿的非常好的同村小伙伴,或者有没有出门之前对你说‘等我回来娶你’的男孩子?”
清清姑娘噗嗤一笑:“这位客官说话真有意思,不瞒您说,小女尚在襁褓之中就被亲生父母遗弃在路边,多亏了被这叠云轩的妈妈捡回来才得以活命,所以自打懂事起就在这叠云轩工作了,哪里会有这般机遇遇到良人。”说着露出了哀怨寂寞的眼神:“虽然小女尚且清白身,可在这风花雪月之地看过太多,太多,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天涯海角,什么海枯石烂,到头来换来的也不过是多一个常伴床边手持定情信物的苦命女子罢了,熬过了青春等过了芳华,最后人老珠黄,而等的那人却不知在何处浪迹天涯。”
这清清姑娘说着说着便沉浸在自己的伤感世界中无法自拔,等她回过神来却看到掌柜的捧着一杯热茶笑眯眯的看着她,而桌上的琉璃茶壶已经被消灭了大半,而郭小道则是一心一意的消灭着桌上的糕点,清清姑娘不由得小脸一红:“在这风月之地清清见到的太多,不由得有些胡思乱想,方才怠慢了。”
说着用极其好奇的眼神悄悄瞅着掌柜,叠云轩虽然名字雅趣,但是也是风花雪月之地,清清姑娘从小在这叠云轩长大,见过太多太多的男人,有表里如一的色鬼,也有风度翩翩的伪君子,就连为了解某种不可描述的毒而来到这烟花之地的江湖客都见到过几次,可像这般的男子倒是从没见过,明明看上去三十来岁,却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再加上那股莫名的亲和力,就好像面对一位虚怀若谷的长者一般,清清姑娘情不自禁的将自己内心沉淀已久的想法倾诉了出来,而且
隐隐听到隔壁屋子里传来蚀骨**的动静,清清面色微微一红,虽然在这风花雪月之地早已习惯这种环境,但是和一个陌生男子独处时听到这种动静还是有些怪怪的。
而郭小道?小孩子早就被忽视掉了。
“无妨。”掌柜的依旧将茶杯捧在手里平和的笑了笑:“平日相比都是清清姑娘听别人诉说,偶尔对外发发牢骚也有益身心健康。”说着吱溜了一口热茶,似乎自己身处的不是百花城的风流地,而是路边老茶倌儿:“既然清清姑娘知道自己的模样被木匠雕刻出来,那么不知清清姑娘知不知道那木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不瞒清清姑娘,我等寻找那位木匠有至关要紧的事情。”
走出叠云轩,掌柜的面带笑意,显然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答案,而从一开始掌柜的就想过会失败。
自古以来青楼和客栈一直都是泄露情报的好去处,既然这位清清姑娘的模样被人雕成木雕摆在金玉满堂阁那么定然会成为谈资话题,而青楼从来都不缺少这些东西,你一嘴我一句很容易就可以把事情的始末给挖出来,而那位木雕的作者似乎确实很低调,即便是青楼这种地方也仅仅知道一点点线索而已。
“不过足够了。”掌柜的掂了掂手中的小巧香囊,这个香囊是方才清清姑娘给掌柜的。
那个木雕作者很低调,以至于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那位作者姓甚名谁,不过清清姑娘给了掌柜的一个香囊——
“之前有位常客似乎有提起过木雕的事情,虽然已经喝醉但是断断续续还能听出那位客人似乎和那位木雕的雕刻者相识,恰巧那日那位常客的香囊落在了我们这里,这个香囊似乎对那位常客很重要,客官可以持此物找上门去,借着归还的由头问问那位雕刻者的事情”
把玩着手中的香囊,脑中回放着方才和清清姑娘的对话,掌柜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啧啧啧,有点儿意思。”
说着一把扯过郭小道:“走,我们出发”
“出发?”郭小道一脸奇怪的问道:“不等和其他人汇合了吗?”
“不等了,就这么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