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司一笙和颜悦色,并未表现出不满,但孙理事看上去仍旧有些小心翼翼,神色间尽是惶恐之色。
想想也是,明明是被四爷请来处理问题的,结果他没能解决,还要劳烦四夫人出面,这若是被四爷知道...
孙理事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尽力伺候好这位四爷家的小祖宗。
一路上,司一笙一直在想,这位捐赠者有何不同之处,会让孙理事如此为难。
直至走进会议室,看到端坐在里面的温励时,司一笙才终于明白了所谓的特殊,究竟特殊在了哪里。
看到司一笙走进来,温励连忙站起身来,微微颔首:“会长!”
司一笙并未出声,视线扫过他手边放置的箱子,心中了然:“来办离职手续的?”
从得知温励的身份时,司一笙就知道,他离开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也不觉得惊讶。
“是!”温励点头:“原本还想去看看薛老,但想到我做了那么多错事,估计他老人家已经对我非常失望了,反而不敢去打扰了!”
当初温励与罗展铭将萧清一家闹得鸡犬不宁,那时候司一笙也想过,如果外公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后悔当初资助温励?
但司一笙又觉得,外公大概是不会的。
小时候,外公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人不怕犯错,人只要是有所行为,犯错避免不了,怕就怕不知反思醒改,一错再错。
可温励不该,以偿还恩情之名留在基金会,却实际是在为自己的身份做掩护。
外公当年做基金会的初是真心想要帮助孩子们解决困难,能够重返校园,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之人。
但从没想要道德绑架任何人,也同样不希望任何受益者做出伤害基金会的事,这便是对基金会最好的回馈。
只不过,这番话司一笙并未向温励提及,也没再继续与外公有关的话题,而是直奔主题:“你要见我,不会就为了说这些吧?”
“当然不是!”温励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了司一笙的面前:“这里是一百万,没有密码。”
“这是什么意思?算是偿还当年我外公对你的资助?但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司一笙的声音极轻,笑容浅淡,不达眼底。
“薛老对我的恩情,我此生都不敢忘记,也深表感激,这一百万不是要买我的心安,而是真心想为大凉山的孩子做些什么!”
温励说得坦荡,脸上一片平静:“也许你不相信,但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基金会的工作,至少我觉得,这里才是心灵的净土,如果不是身负重任,身不由已,我也很想在这里工作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