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士奇双膝跪地,额头紧贴着地面:“这是替兄弟磕的。他死的时候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姥姥盯着陶罐,没有理会他。
燕士奇不在意,继续道:“我不给任何人下跪,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老太婆,以后我来给你养老送终,燕寨村也由我来守护。”
……
燕士奇站在一块悬空一半的岩石上,左习惯性的握着短棍,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柄,任何时候都保持锐利和警醒的鹰眼严肃的望着山脚下的燕寨村。
福宝和几个少年玩在一起,乌爷爷端了把凳子在门前做手工活。
村里还有别的人家也能看到人在屋外忙碌,做的都是手工活,并且都是上了年纪的。
整个村子几乎没几个孩子,都是年纪大的长者,也没有像燕士奇这样的青壮年。
从十年前开始朝廷连续七年征兵,村里十五岁以上三十五以下的青壮年劳力都被拉了壮丁,村子人丁凋零日渐冷清。
燕小五离家还不满十五,又是第一批,村子后来的境况一概不知,燕士奇从他口中了解到的村子绝不是现在这般模样。
太阳落山,远方村子陆陆续续升起炊烟,燕寨村却没动静。
屋里传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过了一阵传出姥姥中气十足的吼声:“小子,吃饭!”
燕士奇轻出一口气。
子女眼里当娘的必然哪儿哪儿都好,他非常理解兄弟的慈母滤镜。
真男人从不被肤浅的外表所困扰,不管是温婉娇小还是长得像男人的粗壮女人,不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吗?
母亲啊。青年深沉的思考着。以后他也是有娘的人了。
“吃饭”两个字也令他感受到了久违了的来自亲人的关怀。
屋内。
盯着碗里一坨不明物体,燕士奇略一思索,面不改色的吃了一口,然后:“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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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姥姥看也不看伸手按着男人的后脑勺“砰”的把他的脸砸到桌上:“不准浪费食物,混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