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
如此灯红酒绿、五光十色的世界,她很受用,她总觉得,自己天生就是混迹于这些地方的。
作为一名女生,苍雨霖混迹成年人的世界,她认为这是成熟的标志,实际上却是一种空虚。
她没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酗酒,在她小时候总是打骂她,但随着时间推移,她越来越大,越来越成熟,她也不再畏惧父亲的棍棒。
可以说她之所以成为这样,和父亲,和家庭教育不无关系。
这次来之前,她与父亲吵架了。父亲苍无炎是自由职业者,据说早年做生意欠了一屁股债,脸庞留下了打架时留下的狰狞刀疤,不然也不会把家庭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矛盾的导火索是苍无炎买烟。这人不仅是个酒鬼,也是个烟鬼。苍雨霖极其厌恶他在家里吞云吐雾,小时候她被迫忍受,长大后就是看他抽一次就揍一次——这个老家伙尽抽昂贵的烟,让苍雨霖很不爽,钱不是这么花的。
她说,“你再抽我真不管你了,喝酒你喝,烟你随便抽,社会救济都是未成年人才有的,等我十八岁了,你一个大男人就自生自灭吧。”
这话带着叹息和失望,事实上,苍雨霖对这个父亲一直都是失望失望再失望,直到失望透顶。
其实,都是种发泄,对生活的无奈,也许只能用酒精麻醉。
父亲盯着苍雨霖的眼罩,没有说话,布满胡茬的脸垂了下去,眼角,不知为何被泪水覆盖。
苍雨霖觉得非常虚伪,一个老大男人也会流泪么?
她离开了家,重重的摔门,高跟鞋踏得楼道当当响。
此时,户外一片宁静。
而夜总会,日夜笙歌。
各路男人来了又走,想与其交往的都被她推过。
她其实不喜欢社会人。
她只是用这些人消遣,在他们当中游刃有余。
她不知道,未来,她的人生会因为一位少年的笑容而改变。
阴霾的世界被光芒照亮,那一刻,她真的只想哭泣。
终于等到了深夜散场的时候,她将那些臭男人的虚伪嘴脸抛在脑后,一个人走在漆黑的小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