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玉梁对他最亲密的举动也就是亲亲抱抱,管他叫“企鹅崽崽”。
当时他和白玉梁一起靠在烤一样的大沙发里,壁炉里烧着的果木发出毕毕剥剥的脆响。
他枕着白玉梁的肩,什么话都愿意跟他说。
他告诉白玉梁他小时候爸爸妈妈说要带他去海洋馆看小企鹅,然后就出车祸去世了。
他告诉白玉梁他是完成学士学业之后被林惑收养的,林惑多么多么照顾他保护他,就像是他又有了一位父亲。
他告诉白玉梁他对未来有什么样的期盼,雄心满满地描绘为克隆人平权的大好蓝图。
白玉梁大部分时间只是听,时不时把他蹬出毯子的小腿拿回来捂好。
“白玉梁,其实我心里有个坎,总也琢磨不过去。”那时候生活还没教会左孟应该在什么时候闭嘴,只懂得向爱人无话不说。
“嗯?”白玉梁轻轻梳着他柔软的小卷毛。
“林惑对我来说亦师亦父,他的主张我也是全然支持的。”左孟搂着白玉梁的腰,闷声说,“可是你爸……白总统的立场也是很鲜明的,他很显然不可能支持克隆人平权。他们之所以能合作andora的项目,只是因为他们暂时的目的一致。
可是以后呢?如果这个项目能恢复克隆人的记忆,那他们应不应该享有自然人的全部公民权利呢?”
当时白玉梁怎么回答的?
他说:“利益的一致永远只是暂时的,那就要在这个短暂的时间区间里谋求利益的最大化。”
他的后半句话缺乏主语,左孟想当然地理解成了“双方”利益的最大化。
白玉梁拍抚着在他怀里团成一团的左孟,“别想得太深了,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
左孟有点困扰地皱眉,“不是说谁会伤害我,只是这些问题如果不解决也只是堆积。”
“会解决的。”白玉梁轻轻吻了他的嘴角,话题就偏开了,“今天晚上睡这儿吗?”
左孟蜷在他怀里,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还不太晚吧,我好几天没回家了。”
白玉梁不多挽留,把左孟包成一个团子,亲自开车送到他家门口。
所有的亲热都是点到即止,至今左孟想起来那些清甜的晚安吻心里都会一阵抽痛。
白玉梁站在林惑家门前的一年四季里,轻轻地揉他的耳垂,“回去吧,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