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林寻还是太年轻,此刻的反应完全就是被自己的威势所摄,不敢再抵抗下去,还算识时务。
“那我再问你,昨天在暗中煽动那些黑道成员,前来我东临学院门前大闹的,可也是你?”
余苍临再度大喝,双目如电,威势愈发迫人,俨然如同在审判一个囚徒般。
许多以前不明白真相的人禁不住又是一阵哗然,昨天东临学院门前的闹剧,可是传遍了整个东临城,谁能想到,这背后竟是一个少年所主使?
若真是如此,岂不是说那一场闹剧实则就是一场阴谋?
这一刻,林寻神色并不见慌乱,目光直视高台上的余苍临,道:“不错。”
见林寻又承认下来,这一刻连幕晚苏都有些坐不住了,心中焦灼不已,这小兔崽子以前如此狡猾奸诈,怎么今天一下子就蔫儿了?他难道不知道,一旦承认,别说通过府试考核了,只怕今天都走不出这东临学院!
高台上的幕晚苏心乱如麻,也有些不知所措,在座都是东临城大人物,哪怕她背后有石鼎斋为依仗,都根本不可能压住眼前局势。
而和幕晚苏一比,旁边的吴超群神色虽严肃不苟,但眼眸中却尽是掩饰不住的森然得意之色,这林寻,终究还是太年轻,哪是他们这些老家伙的对手?
这一刻,余苍临收回了锁定林寻的目光,沉声道:“诸位,现在你们明白为何我刚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了吧?我拒绝把他的名字放在通过府试的名单中,便是出自这个原因。”
高台上一众东临城大人物皆都点头,坐在中央位置的姚拓海并无什么表示,但不说话就表明他已默认了。
这时候,余苍临忽然又感慨了一声,道:“原本,我和姚大人念在此子毕竟年少,以后还有洗心革面的机会,故而打算让他参与到接下来的加试中,若他表现不俗,或许也会给他一个机会,只是可惜啊,我如今即便想要照拂他一二,在场许多人只怕也是不答应的。”
幕晚苏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厌憎,这余苍临明明已算计好了这一切,但却表现得一派大义凛然的模样,未免太过假惺惺,实在没想到他这个东临学院院长,竟是这种人。
可不管幕晚苏怎么想,当余苍临的话刚落下,全场就响起一阵激动的叫声。
“绝对不能答应!此子心术不正,满腹肮脏,断然不能让他参加到府试中!”
“不错!如此恶贼,小小年纪就已如此歹毒,以后成长起来,只怕要流毒四海,为祸天下!”
“不止不能让他参加府试,还要把这等贼子抓起来,施以严酷惩罚,以儆效尤!”
年轻人,总是容易被煽动的,尤其是在针对和自己无关的人时,就表现得愈发肆无忌惮。
满场怒骂,不绝于耳。
那些在广场上参加府试的少年少女,更是齐齐远离了林寻,一副耻与为伍,嫉恶如仇的模样,偌大空地上,竟只剩下林寻孤零零一个人的身影。
看见这一幕,幕晚苏都有一种回天乏术的无力感,心中暗叹这林寻今天怎么变得如此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