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时,他又侧头看了眼,发现旁边的门其实没关严,一直开着条缝隙,里面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
安尧停顿片刻,将自己家门又关上了,转身走向隔壁。
他站在门口轻声道:
“陆星火?”
门里没人回应。
安尧轻轻打开门,借着楼道的灯光看到扔了一地的空酒瓶,花花绿绿什么颜色什么牌子都有,角落扔着几张揉皱的外卖单。
陆星火就蜷缩在一地杂乱中间,手臂抬起盖着脑袋,似乎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安尧弯腰捡起外卖单打开看了看,上面都是酒的订单,什么都没有,只有酒,各种各样的酒。
他走进门,将大门关上,打开了客厅的灯。
灯光大亮,陆星火动了动手臂,似乎有了点反应,结果只是呢喃了一声,翻个身继续昏睡。
他呢喃的声音不大,但室内太过安静,安尧还是听清了。
陆星火说的是:
“尧哥,我错了。”
安尧站在门口,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样的陆星火,如果陆星火还像曾经那样强硬、自我、工于心计,安尧自然有应对的办法,他大可以将陆星火不断推开,不用顾虑过多。
可陆星火一旦软化下来,安尧反而不知如何对待。
对着这样的陆星火恶言相向吗?
或者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出门离开,回到他自己家去。
安尧思考了两分钟,决定离开。
他刚握住门把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抽噎,特别轻微又小声,却让安尧难以忽视。
陆星火把一直搭在脸上的手臂放了下来,双眼紧闭,眼角泛着红,脸颊也是红的,整张脸都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