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免疫力还处在极低水平,至少一个月内,不要给他喝未杀菌的血。”司君客观地说,语调平静不带任何个人情感。
夏渝州把报告还回去:“今天的事,谢谢你。”
打从昨天见面到现在,两人都没有平静地说过话。真的安安静静坐下来,尽管夏渝州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开口却只剩下干巴巴的道谢
司君没接话,将报告整齐地折了几折,从笔筒里拿出一支造型精致的开信刀,将报告裁剪成几片,扔进垃圾桶里。
屋子里陷入一片沉默中。
上学那会儿,两人相处,也是夏渝州说得多。但不管多无聊的话,司君都会接一句。哪怕夏渝州只是闲得蛋疼喊他名字玩,他也会认真地回答。
“司君。”
“什么事?”
“君君。”
“课堂上,不要用这么亲密的称谓。”
“司先生。”
他不再说话,而是微微偏头,做了个简化的致意礼。
夏渝州被那优雅中带着敷衍的礼节给逗笑了,那时候他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人。刻板又灵活,高贵又可爱。
而现在,有问必答从不失礼的贵公子,并没有理会他的致谢,连个“嗯”都不屑给。
夏渝州哂然一笑:“好吧,我们说正事。这个巴氏消毒血,在哪里买?”
他们家一直喝的是自制血浆。从菜场买的新鲜血液,加入防凝固的食品添加剂,和一点点聊胜于无的杀菌物。这样的东西,他们喝了偶尔也会拉肚子,目前的状况,确实不能给陈默喝这个了。
但血液的工业杀菌工艺,他还真没听说过。
“市场上买不到。”司君将洗干净的空瓶装进盒子里收好,盒子上印着个水滴的标志,只是那水滴是红色的,下面写着一行小字【空瓶回收】。
夏渝州当然知道市场上买不到,想也知道超市里不会摆这种东西:“那怎么买?血族黑市,还是要加入什么组织?”
带有生产日期的瓶装血,明显是量产的。既然有量产,需求者就不会仅限于司君一家人,足见这世界上还存在着更多的血族。夏渝州活了二十几年头回知道,但在前男友面前,不能显得太没见过世面,只能克制地慢慢问。
“你先告诉我,是谁引导你来给陈默初拥的?”司君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