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所有西北蛮夷都看见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一幕,只是原本幻想的画面应该是他们的铁骑大肆冲入这张有无数袍泽浴血牺牲想要打开的城门中。
可是城门打开之后,一名白马银枪,眼中有着视死如归的杀意的将军,带着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堪一击的西汉骑军杀入了他们的阵型之中,没有人能反应过来这样出人意料的场景,从半年前的西汉骑军大溃之后,从来都是闭门死守的西汉军这时竟然是发起了主动的冲锋。
虽说西汉骑军与西北的骑军,有着难以逾越的差距,但对付这些仅仅只是想要爬楼攻城的步卒也是绰绰有余,西北的那名将军看到这如同自杀一般的冲锋之后,迅速的反映了过来,命令距离城门较远的所有待命步卒冲杀了上去,想要将这些骑军困死在城外。
刘瑾带着骑军目标明确,与一名副将兵分两路,不断的摧毁着塔楼,所有骑军都只是冲撞开塔楼附近的步卒之后,便不顾生死的将塔楼的顶梁柱砍断,西北的将军也是急眼了“拦住这些骑军,别让他们接近塔楼。”
远在一线之外的骑军也是正在支援过来的路上,可是西汉骑军并不为杀敌,仅仅是自杀式的摧毁塔楼,一线之上一万名歩足根本无能为力,只能是看着一座一座的塔楼被毁,为大军赶来包围这些骑军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刘瑾带领的两千余骑军负责的出城后左边的塔楼,此时身后已经只剩下了七百人不到,但是塔楼也只剩下了最后两座,这还是在枪圣刘瑾每次只要是能冲锋到塔楼之下,靠着蛮横的劲力,一枪就能扫断塔楼梁柱的原因,另外那名副将则是慢了许多,每次到了一处塔楼的下面,便要以铁骑围住塔楼,然后靠外的铁骑用生命为摧毁塔楼的兄弟们拖延时间。
此时西北不远处的大军已经赶到了战场,将刘瑾的骑军团团的围住,另一边的那名副将已经是深陷死局,只能是尽量的多摧毁一座塔楼便摧毁一座。
那名西汉副将,背上插着一柄西北战刀都硬生生冲杀了五百步,才觉得身体像是掌握不住重心了一般头重脚轻的倒在了地上,那一口气,他始终没有泄掉,直到周围的西北步卒在他身上又是胡乱的砍上了若干刀,才眼中死死地盯着下一座塔楼不甘心的倒下,生息无之后眼神却是依旧坚毅。
刘瑾身先士卒,以一骑当千之势继续向着最后一座塔楼奔袭而去,此时身边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不足二十人。
城墙之上的弓手,在没有了塔楼的牵制之后,完放开了手脚,看着在茫茫西北大军中显得微不足道的刘瑾将军之枭雄壮举,许多弓手都红了眼睛,抑制不住的低吼挽弓,不断地向着城墙之下的西北军倾斜箭矢,恨不得跳下城楼与将军一起赴死。
终于刘瑾身下的战马,身中数刀倒地不起,只余下只身一人的枪圣,下马之后的奔袭依旧是气势如虹,杀得一般的步卒根本就不敢上前,这样视死如归的刘瑾已经是爆发出了超过平时太多的无双战力。
当距离他这一侧最后一座塔楼十步之时,只见刘瑾将手中银枪撑地一跃,便越过了团团围住塔楼的一众步卒,攀附在了登上塔楼的梯子之上,尽管是身形辗转腾挪,肩膀之上依旧是被塔楼之上射下来的一只箭矢射中,那名探头的弓手也是被城墙之上的弓手乱箭射下。
当刘瑾登上了塔楼之后,一直被压制不敢冒头的弓箭手们,在横竖宽窄都只有一丈左右的距离之内,面对枪圣刘瑾都只有被屠杀的分,塔楼之上不断有西北弓手被挑落,被逼到角落之上的最后一人,竟然是连还手的都是没有被吓得直接是跳下了塔楼,那些追击刘瑾的士卒们也终于是姗姗来迟的爬上了塔楼,但是看见刘瑾浑身浴血,发丝凌乱的转过身来看着他们的时候,竟是没有一人敢第一个上前。
一夫当关的刘瑾站在塔楼之上,加上城墙之上的弓箭手的掩护之下,刘瑾终于是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西北将军看着塔楼之上已经是瓮中之鳖的刘瑾,大声笑道“哈哈哈,没想到你们西汉为了拖延这么一点时间,竟然是不惜将西汉第一猛将拿来送死,好啊,哈哈哈,我这塔楼今日被毁了明日我再造就是了,只是你们西汉死了一个第一猛将,什么时候才能再出一个枪圣刘瑾?这笔买卖值了,哈哈哈。”
刘瑾站在塔楼之上,张狂的大吼回应道“在我杀够你们西北蛮夷之前,我绝对不会死,但是现在,还不够。”
说完之后,刘瑾将手中的银枪插在了塔楼的顶上,一手拉着一旁的护栏,一手将银枪掰如满月,跃上枪身之时双手松开,气沉丹田脚踏银枪,将自己如同一只箭矢射向了五十余步外的城楼。
刘瑾落在城墙之上,蹒跚转身,折断了肩膀上的箭矢,向着西北攻城的将军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哈,老子还没杀够!”
这一声老子还没杀够,让一向悍不畏死的西北军竟是有些胆寒颤抖,城墙之上的所有守城将士也被这一声气势如虹的嘶吼大振士气,无数人原本凌乱的杀喊声,竟是被统一了起来,整齐划一的杀喊声似要刺破苍穹“老子没杀够,老子没杀够,老子没杀够”
这是西北军第一次在士气上落于下风,那名将军知道若是再强攻下去,只能是白白交代弟兄们的性命在这城墙之下,于是下令撤军,向着城墙之上的刘瑾大声的喊道“三日后,我再来的时候,你们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看着撤退的西北军,刘瑾终于是力竭瘫坐在了城墙之上。
之后刘瑾成了整个西汉军的士气所在,也有了后来传遍天下的那句“北疆银枪飞将在,胡蛮不可渡此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