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元初心道，第一次同殿下出游，就这般能吃，实在是失了形象。
祁清晏扫了眼桌上剩下的吃食，估摸了她方才吃下的分量，没有多少。
他情商不低，猜测小姑娘估计是在他面前不好意思放开吃，也不追根究底。
等下还有晚膳，现下少吃一点垫垫肚子也不妨事。
半个时辰后，清溪边参与曲水流觞的姑娘少年们三三两两结伴离开。
祁清宴和谢元初回到聚贤楼三楼——留仙阁用晚膳，两人落座，便有侍从捧着珍馐美食鱼贯而入。
“蒸幼鹅”、“雪庵菜”、“青虾卷”、“新法蟹”、“文思豆腐羹”……
桌上一共摆了十六个菜色，虽数量众多但因为每碟量少而精致，倒不至于奢靡浪费。
聚贤楼的菜色色、香、味俱全，且做法用料做法颇为新奇，引起贵客的好奇之心。
因此聚贤楼特地安排了专门负责为贵客讲解的小二。
每上一道菜，他便细细讲解这道菜使用了何等新鲜的食材，使用了食材的哪些部位，以及与别家酒楼有何不一样，甚至有何典故由来等等。
“说起这道文思豆腐羹，可与寻常的豆腐不同。”小二说起来头头是道，“它起源于扬州，但咱们聚贤楼的文思豆腐羹乃是在原本的食谱之上再做创新。我们东家对食材用料的选择极其严格，从不用那些品质低劣的食材。除此之外，咱们做菜的大师傅都是师出名门，尤其是那手刀工，简直出神入化！”
“做出来的文思豆腐羹更是口感软嫩，味道清醇，入口即化！同时还具有补虚养身的功效呢！”
谢元初以往未曾关注了解过呈到面前的菜肴是如何做的，此时见小二说得天花乱坠，听得倒也有几分趣味。
小二说罢，尽了自己的职责后便一本正经地朝他们行礼，“公子姑娘慢用，小的便退下了。”
万盛与红药等人也顺势退了出去，屋内只留祁清晏与谢元初两人。
众人交口称赞的美味珍馐确实不负其名。
一顿晚膳吃了许久，等他们从聚贤楼出来，外头已是天光暗淡。
京城长街上亮起一道道微黄暖光，又汇聚成一条条光带，驱逐深沉的夜色。
此时街上十分热闹，道路两侧的食肆店铺相距不远，中间拉了绳索，挂着一盏盏灯笼。红色的烛光摇曳，衬得灯笼一片昏黄。
铺子里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简单易携带的吃食；道路两侧临街摆着无数小摊，有时新的细画绢扇、蜜糖枣糕、各色小儿玩具、各式各样的面具面纱；街上还有些杂耍唱戏，花车巡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