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越来越近,近得令顾惜宁好想一巴掌拍上去,但她忍不住,以手挡了他的脸,娇憨地问道,“太子哥哥可想做什么呢?我可不是那起子随便的人。”

    太子自不会承认自己有那想法,“平鸾,我知你不是那样的人。”

    顾惜宁叹口气,坐在桌边,一手还放在桌上,“不管是去秦王封地还是留在京城,我都会想办法给太子哥哥你传消息的。”

    “你身边还有人吗?”太子问她,“除了陆秘之外,还有人吗?”

    顾惜宁并未犹豫,“只有几个人,都不如陆秘可靠。我想再寻几个人,也好替我办事,只不是近日就能成的事,得慢慢地寻,就怕别人看不上我这点事,不与我办事。”

    “财帛动人心,”太子稍犹豫了一下,目光扫过王良,“你将永定侯府交过来的银票都给平鸾。”

    王良一愣,迎上太子的目光,见太子朝他点头,他就算是再不忍心也得将银票送过去,嘴上还小心翼翼道,“县主,您看看,这是十六万银票。”

    于别人是好大一笔银子,有些一辈子也挣不得这些个银子,可在顾惜宁眼里就是个数字,并不能使她心里动容半分,只面上做出个感激的样儿来,“我就知道太子哥哥处处惦记着我,也晓得我手头紧了,还给我送银票。”

    王良听得眉头一皱,刚要替太子说话,却见太子摆摆手,他立即就闭了嘴。

    太子拉着顾惜宁出去,这会儿,浓烈的药味也散了些,他还要叮嘱一句,“将来我必不负于你。”

    听得顾惜宁面红耳赤,羞羞答答地提着裙摆,小跑着走了。

    汤圆一直在门厅里等着,见着姑娘自里头小跑着出来,只陪着她家姑娘一道出了这王良的私宅。

    “姑娘,这王良还真是有牌面,连这样的宅子都有,”汤圆撇撇嘴,有些嫌弃。

    她的话惹得顾惜宁一乐,将自太子那里拿出来的银票给她递过去,“喏,你待会给元宵收着。”

    汤圆接过来一看是银票,还是他们钱庄出的银票,这立时便数了起来,足足有十六张,一看便知道是有十六万两银,“姑娘,往日里只有别人朝你这里拿银子,婢子到没想过竟还有人给您银子?——哎哟,疼!”

    她还未说完,脑袋上便挨了顾惜宁一下,明明不怎么疼,她偏要呼痛起来,一手还揉揉她的脑袋——她还有些委屈,“姑娘,婢子说的可都是实话。”

    顾惜宁含嗔带笑地睨她一眼,“不许胡说,这都是咱们自家的银子,永定侯府上吐出来的,全到了太子手里,如今还是回到我手里头了,想想还真是有缘份,只可惜了那五十万两。呃,也不太可惜,还给我买了个好名声。”

    汤圆还是心疼那五十万两,不过这十六万两银票,她自然是好好收起来,生怕自个给弄丢了,“那表公子着实可恼,姑娘要不要叫陆秘收拾他一顿,要是收拾一顿还不老实,那就收拾第二顿,收拾得叫他乖乖的就好了。”

    “糊涂,”顾惜宁被她简单粗暴的话给弄得哭笑不得,到有了个主意,“上回他因故未去乡府,那么这回也叫他进不得乡试便好了。”反正她到要看看这届科举谢呈宙并未参加,那么将来的状元郎又会谁是呀——到不是真指着这个事,她光想着叫谢呈宙倒楣,那些个科举啦的事,她半分都不会注意,更不会因着上辈子活得挺长而知晓为人处事的道理,甚至觉着有些事做起来真是麻烦不已。

    汤圆想想也是,“我听说表公子去了书院,就在书院里下手就行了,也省得怀疑到我们身上来,最好叫他怀疑那些个同窗。”

    顾惜宁点头,还竖起大拇指夸了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