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宁领着人过来,自是摆着架式的,她堂堂县主,这出门自有排场。
傅睿远远地就瞧见引进来的平鸾县主,瞧着那浩浩荡荡的排场都头疼,免不了在心里头猜测谢贵妃那长春宫里伺候的宫女莫不是全让平鸾县主拿来充排场了。他并未站起来,又在棋盘上落了子。
顾惜宁并不意外自己受到冷遇,毕竟她知秦王的性子,到没觉得有甚么,她只是想把李清欢推到他跟前而已,至于旁的呀,她还没想过,“皇叔安,没想到皇叔也来此地,还与傅四公子在此地下棋,真是好雅兴。”
她极为敷衍地行了个礼,后头跟着的谢嫣娘与李清欢到不似她这般托大,是将礼行了个全。
傅睿闻言,心说这平鸾县主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等天儿,最好在屋里面待着哪里都不去才好——鬼才乐意坐在凉亭里跟秦王下棋,秦王天生冷感,自是不怕这等子天气,他可是普通一人,早就受不得这热意了,但他还是舍命陪王爷。被她拿着话一说,他真想说什么雅兴呀,哪里来的雅兴呀。
秦王似听见他的心声,扫了他一眼,这才回了句,“怎的你能来此处,本王便不能来了?”
顾惜宁真觉得秦王这脾气真不顺眼,她好端端的一句话,竟被怼了,眼神就有些不妙了,但她忍着,依旧笑得天真烂漫,人往边上一站,就将后面的谢嫣娘与李清欢给现了出来。“我瞧着傅四公子的棋艺不如何,定是不如我身后这位姑娘,皇叔可敢一试?”
她抬高下巴,往日里那种趾高气扬的架势就立即露了出来,令傅睿看得牙疼。
他不光是牙疼,且棋艺被贬低,到底不能同个姑娘家计较,索性让了开来,“敢问县主,这是哪个府上的姑娘?”他问出话的时候,心里就有了猜测,这姑娘瞧得面生得紧,又瞧着并非是小门小户之女,况小门小户之女岂能到了顾惜宁跟前,自是那位据说是同顾惜宁交好的长宁侯府上姑娘。
李清欢被顾惜宁推出来,瞧见顾惜宁冲自己挤了挤眼睛,示意她上去与秦王对弈。她自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人,听闻傅四公子问起,她不卑不亢地回道,“长宁侯府上的,排行为二。”
谢嫣娘更是嫉妒,觉得表妹眼里只有李清欢,将她冷落了,连忙插嘴道,“正是刚回京的李二姑娘。”她说着掩嘴笑了起来,“表妹,李二妹妹自小住在乡下,这于棋艺上头也别托大了,省得令王爷看笑话,也令表妹面上无光。”
李清欢并不理会谢嫣娘的话,上前一步,朝着秦王行了一记,清着嗓子道,“可劳烦王爷不吝赐教?”
傅睿闻言,这才正眼看向李清欢,却见这姑娘清冷冷的样子,说话间更是不见一丝羞怯,一双美眸坚定无比。这便是长宁侯府上的二姑娘?他嘴角微扬,到比那大姑娘要好上些许,如今王爷还未立正妃,他到是劝过王爷先立正妃,再不济身边也得弄个几个伺候的可心人——老娘娘处赐来的人不要就算了,可也不能真为着那些个窥视他的人真不立正妃了,到时秦王一脉岂不是……
他瞧着这李二姑娘还成,便起了身,将位置空出来,“既是二姑娘开口,我这便给二姑娘腾个位子,二姑娘请。”
李清欢福礼谢过,当下便坐在他坐过的位子上,面对秦王时,她并不退缩,反而更是挺直了腰。
顾惜宁就盼着这事能成,当下就上前将还未结束的那盘棋给弄乱了,又令随身伺候的宫女将白子跟黑子都收拾好,她坐在搬来的太师椅上,宫女就在她身边替她打着扇子。她到兴致十足,好话就跟不要钱似的,“难得碰上皇叔,又恰好皇叔有兴致下棋,我早听说皇叔棋术高深,今儿有幸见识,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秦王睨她一眼,见她个装模作样的,“你到没修来几辈子的福气,只修得这辈子的福气就行,谁让你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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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成了顾朝的女儿。”
傅睿差点听呆住了,不免看向顾惜宁,怕她又甩起脾气来,准是会闹到老娘娘那里——可见顾惜宁似听不出来秦王话里的意思,双手撑着下巴,双眼亮晶晶地瞧着秦王,像是对秦王有意儿。他这么一想,就觉得保准是自个眼睛出了幻觉,她平鸾县主顾惜宁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对秦王有意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