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庄门口,自有谢呈曜同谢嫣娘两个人打头迎人,瞧那谢呈曜一身月白色长袍衬得他极为出众,且又出自侯府,自有一番气度。见着二公主车驾停下,谢嫣娘立时就眉开眼笑起来,连忙上前,“嫂……”只她喉咙底才出了一个声就戛然而止,瞪圆满了眼睛看着被宫女扶着下马车的顾惜宁。

    顾惜宁满脸笑意地看向谢嫣娘,“嫣姐姐与二哥哥都在此地?霓姐姐还未同我说过嘛。”

    谢呈曜眼里映入顾惜宁的笑颜,一时竟未回过神来,待见着二公主云霓的冷眼时,他才恍然回过神来,亲自扶了云霓下马车,轻声问道,“路上可好?”

    云霓往顾惜宁处看了一眼,见顾惜宁垂了眼睑,不由心生痛快,“路上还行,有平鸾陪着我说话呢,自是好的。”

    谢嫣娘上前拜见,“嫣娘拜见嫂嫂。”她嘴甜,就顺杆着上,都由陛下赐了婚,这一声“嫂嫂”也是能叫得的。

    云霓交不待见谢嫣娘,觉得谢嫣娘的野望都写在眼睛里,十分的叫人不喜,只淡淡地应了声,“嗯。”

    谢嫣娘明显地感觉二公主待自己的冷淡,到没觉得有甚么,反而更加地讨好二公主,“嫂嫂今儿比往日更……”

    “霓姐姐,怎的还是这庄子?”顾惜宁出声,将谢嫣娘的放打断了,她似自来熟一样地进了庄子,露出叹息的声音,“真让我想起以前陛下赐下给我兴宁伯府的庄子,也是在这附近,可惜,可惜哪……”

    谢嫣娘话被打断,自是不高兴,连忙呛声道,“你的庄子如何比上这皇庄,满嘴的可惜到是装模作样起来。”

    顾惜宁面露委屈,似被谢嫣娘给惊吓到一样,“嫣姐姐怎的如此说话?”

    她幽幽地看向二公主云霓,“霓姐姐,我到不该来了,闹得嫣姐姐不痛快。”

    云霓本就是想看着她们表姐妹在那里互相埋怨,到没料顾惜宁将事推到她身上了,她如何会让顾惜宁回去,就算是怕谢呈曜惦记同顾惜宁的旧情,还得硬着头皮将人给安抚好了,“谢二姑娘,平鸾虽是你表妹,可也是父皇亲封的县主,你怎的这般无礼?”

    谢嫣娘一愣,眼神里难掩的惊讶,令她微张了嘴,因着太急切地想让顾惜宁难堪而暴露了她愚蠢的本质。当着二公主的面,她只得忍了这么自以为的屈辱,“是,嫂嫂,我定会待表妹好的。”

    说得,她强压着想顾惜宁消失的念头,亲亲热热地拉起顾惜宁的手,顾惜宁的手柔弱无骨,不似她,明明也是娇养的姑娘,这手就是不一样,“表妹,都是我的不是,把你给吓着了。”

    “嫣表姐可要记着了,”人家送上门来,顾惜宁就要按着人喝水不可,她极为大方地脱出而出,“可不许再这么着吓人了,我当以为嫣姐姐你不喜我来呢。”

    谢嫣娘心塞,想着到时她真入了东宫,必要叫顾惜宁悔不当初,“哪里的话,表妹真是的,咱们自小一块儿长大,我是最最爱同你开玩笑的。”

    顾惜宁嫣然一笑,似放下了所有负担,娇嗔道,“嫣姐姐你可真坏。”

    你一句我一句,把个二公主跟谢呈曜到是晾在一边成了围观者。

    云霓面色稍有些难看,绷着的脸挤出个笑意来,“你们是表姐妹到是胜似亲姐妹。”

    谢嫣娘连忙挽着顾惜宁的胳膊,脸不脸气不喘地受了云霓的夸奖,“嫂嫂说对了,正是这样子,我与表妹似亲姐妹一个样的。”

    谢呈曜没想到这来皇庄竟还有顾惜宁同行,顾惜宁为着太子献出银子之事,令她在京中一时竟是风头无两——为着太子而献银子,到没给太子面上添光,反而只有她自个落了好名声,而太子呢,差点儿坐实了私吞赈灾款的罪名,若不是太子有事,顾惜宁如何会献银子?她定是知晓这事要紧,才将自个的银子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