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老四受了重伤,至今还躺在床上,老三坑蒙拐骗,敲诈勒索是把好手,但是打仗那就是开玩笑了。
县城里的情况,比高欢的赤备军,强不了多少,也没有打过仗的人才。
这周富贵是县里唯一的军官,而且之前伏击赤备前锋,近两日守城,都还表现不错。
出城夜袭可是个技术活儿,一般的将领都不敢打夜战,也不敢搞夜袭,马老爷要是年轻,就自己上了,现在是单选题,根本没有多余的选项。
“要不大老爷亲自领兵出城,夜袭敌营,这到也是一段美谈!”马邦德看着王独山。
王独山眉头一挑,连连摇头,“本官读书人,周百户勇冠三军,定能破贼!”
周富贵闻语,忙站起身来,“俺~”
马邦德却挥手制止,打断周富贵的话,“登封的老城墙,让回回炮砸几下,肯定得塌,城墙一塌,大家都得死。周百户,县里就靠你了!”
“这~”周富贵感觉自己骑虎难下。
出城偷袭,杀入近万赤贼的营地,要是成功,那自是立了大功,可要是不成,那多半有去无回,周富贵显然是缺少这份血勇。
让他仗着城墙,他还能勉强发挥自己的水平,可要是让他出城,说不慌那是假的。
马邦德继续道:“贼营中有老夫内应,周百户杀入贼营,内应趁机响应,大败贼军不是问题!”
这时侯方伯也道:“周百户要是击破上万贼军,以此功绩,肯定能被破格提拔,归来至少也是一地守备!”
周富贵被他们一说,鬼使神差抱拳道:“好,俺定不辱命!”
是夜三更,登封县南城,周富贵领着四百经过挑选的守军,站在南门街道处。
马邦德、王县令、侯县丞都没睡,站在城门处,给出城偷袭的人马壮行。
周富贵看着身后四百多人,心中有些没底,他本想至少带上近千弟兄,可是登封遭灾,地主家也不富裕,连地主家护院,也多患有鸡盲目,城里还要人把守,县里便只给他四百人。
这让周富贵有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之感,心中顿生悲壮之情。
这时,县里的衙役,开始给夜袭的勇士发碗,整坛整坛的美酒,往碗里倒。
马邦德从属下手里接过一个大海碗,端到周富贵面前,“周百户,满饮此碗,老夫预祝你们马到功成!”
酒壮怂人胆,马老爷良苦用心,这一碗下去,怕是老虎屁股都敢摸一摸,不过周百户也是精明,让属下人喝完莽就行了,他却必须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