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紧接着,他的脑海里呈现的画面,居然是沅柔曾这样服侍过景文。
顾珩扼住沅柔的手腕,没让她再继续褪衣的动作,低头冷冷地看着她,眸似深潭,昏暗的灯光将他眼底的光映衬得明灭不定。
许久,他松开她的手腕。
“你以前,也这样伺候景文,是吗。”
简单的一句话,像是风轻轻拂过,古井不波无半分情绪,可他的双眸却紧紧盯着沅柔的面庞。
沅柔低声道:“奴婢是乾清宫御侍,做的自然是伺候先帝的事。”
她边说,边继续伸手去解。
顾晗用力地摁了摁缠绕在手指间的珠玉手串,向后退了一步,躲开沅柔的双手。
“滚出去。”
说完,他冷不丁地转身,语气彻底冷厉下来。
“宋沅柔,你让朕觉得恶心!”
沅柔没露出任何反应,听话地道是起身,低头却行退了出去。
直至走到乾清宫外她才松了一口气,冷风拂面而来,发烫发红的脸颊和耳朵终于得到纾解。
这是她头一次看见男子赤身裸体的根骨。
她以前都在御书房伺候,先帝的沐浴之事自有混堂司的太监们伺候,用不着她上手。
沅柔觉得顾珩要她做这些,是为了羞辱。
可是到了最后,反而是顾珩气急败坏地让她滚出去,说她恶心。她嘴角勾起清浅的弧度,在夜色中无谓地笑了一声,清淡的嗓音消散在风中。
刘畅正步履匆匆地走上丹陛,瞧见沅柔的身影,噙着笑迎着她走了过来。
“姐姐怎么不在里面伺候主子。”
“皇上打发我出来了。”
沅柔望着他被冻到发红的鼻头,轻声问道:“将才那些猫,你给安置到哪儿了,若是没有地方安置,我这有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