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盛奕拿勺子的手有点发颤,荣裕皱起眉,“这几天分开睡。”
盛奕怔怔抬头,不解地看着他,荣裕这么快就满足了?
像是医生的治疗通知,决定舍己献身的第二天,盛奕就独守空房了。
荣裕睡在他隔壁的卧室,睡前过来帮他洗了个澡,给他吹完头发一刻也没多留,说了晚安就走出房间,离开时没关严门,留了一个缝隙。
盛奕又怀疑是自己多想了。
荣裕对他的需求难道是间歇性高强度发作?
刚走进刺激的新世界参观了一圈,才开了个眼,盛奕就被守门人无情地赶出去。
荣裕又开始亲自给盛奕做一日三餐,被换着花样食补了一周,盛奕之前一天三次被耗光的肾虚体质才又恢复了精神气。
这些天荣裕去医院工作时,盛奕每天都去图老师家上课。
不光是想要继续学习,盛奕很担心图老师的心理状况,反正除了备考最近也没什么事,有空他就去多陪陪老师。
图辛莱这几天状态好了许多,抱着一只体型很大的缅因猫坐在藤编的摇椅上,偶尔指点一下盛奕的画法。
“小奕这几天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图辛莱忽然笑着说,“吃了什么好东西?”
“家常饭。”盛奕脸稍红了红,不好意思说是被某位医生掏空后又精心食补。
“这次又要放弃?”图辛莱目光温和,望着眼前仿佛未曾改变过的孩子。
盛奕在调色板上融合两种颜色的笔刷顿了顿,低头笑了笑,“嗯,不去了。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老师不相信我吗?”
图辛莱无奈地微摇了摇头,尊重他的意愿,笑问:“这次又是为了谁?”
盛奕诧异地转头看过去:“为什么是‘又’?”
图辛莱饶有兴趣地眯了眯眼,撸着猫说:“三年前你也拒绝过我的推荐。”
“为什么?”这部分涉及到了盛奕被刷新成空白的记忆,他有点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因为荣裕现在不能离开他,他绝对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巴黎美术学院是所有美术生的梦想,当然也是他的梦想。三年前应该正是他最适合出去发展的时机,他竟然舍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