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那也有一双云纹绣鞋——沈宛脑子里突然响起了这样一句话。

    她记得杀她那人确实穿着一双云纹绣鞋,还取走了她的镯子。

    在祈水镇时她也感应到过那镯子,可若那人真得是谢羽衣,那只能说明这人没将她的镯子带在身上。

    而且她更想知道的事,这谢羽衣究竟认不认识自己。她唯一那点记忆中,自己对那女子应该是极好的,不料却被人反将了一军,此仇不报她就不是沈宛!

    这人莫约是在演戏,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陶策的刑罚直到袁天恒来了之后才结束,他们今日要带他去观澜村。

    几人迅速分配好了任务,谢羽衣分药,陶策帮着打下手,而她和秦隽则跟着袁天恒去他的故居瞧瞧,看能否找到这病的病根。

    袁天恒的房子已被烧毁,他是在那场大火中逃生的。

    这样的人,很难相信他没有报复心,但有一点沈宛想不明白,既然如此,他有为何来找他们自投罗网呢?

    隐在山脚里有一处只剩下断壁残垣的竹屋,凑近了闻,仍能感觉到那股焦炭味。

    “宛姑娘,这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袁天恒眼圈略微发红,他踩着干枯的焦炭向他二人介绍道。

    烧成这样,只怕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了,沈宛在心底感叹。

    那边,秦隽不多得地说了几句安慰人的话,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沈宛便默默地绕着这屋子走了一遭。

    别的倒没什么,她唯独对后院的那口井产生了兴趣。井口旁边还悬有木桶,沈宛思索一番便打起水来。

    乒乓的响声打断了二人的交谈,接着又是汩汩的水声,秦隽放心不下她,径直向后院走去。

    他一来到后院便看见了沈宛半卷着一边的衣袖,而另一边的衣袖则被打上来的井水溅湿,紧密的贴在了肌肤上。

    青丝如同瀑布一般将女子的身前身后都围了个遍,她鬓边有些卷翘的碎发,在遍地是暑气的天里沾了点诗意的水珠。

    “渴了么?”秦隽问道,言语之间已至沈宛身侧,似乎是想搭把手帮忙。

    沈宛倒不用人帮,自己已经将一桶水给提了上来,只是落地时洒了大半,溅了她一身的水。

    她听见秦隽这句关心话,心里不禁暗喜,余光瞟见了一旁的袁天恒只摇头说道:“没有,只是有些热了,想打水洗个脸。”

    “嗯。”秦隽听她说这些话转头背过身去,拉着袁天恒准备去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