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碎碎的撞击声,白珍珠串起来的帘子就是不停。
“你姐姐,在我家。”她轻声说。
他颔首:“我知道。”
谢骛清起初没答应让二姐去。到了北京饭店后,他和二姐通了很长的一个电话,慎重考虑后,还是让二姐去了何二府。如今南北未开战,尚有机会见一面。日后形势不明,谢家人再想正式约见何家人就难了。何未是个正经的女孩子,既打算结婚,该有的礼就不能少,先见再说,只当为日后见了。
况且她孝顺二叔,若日后因种种原因最终没见上,怕给她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我们家的人比较老派,”他对她解释,“过去几个哥哥姐姐都是父母之命,至多在婚前见过一两回,到我这里已算最新式的。父亲有旧伤在身,不能走远途,托了二姐过来,希望你二叔不要介意。”
“总要见的,”他接着道,“这是一道礼,也是谢家的诚意。”
何未的心慢慢地跳着,抿着唇不说话。
“等谈完恋爱,你什么时候想定下,我都可以。”
她手里没东西可握,将那张纸叠了又叠。
谢骛清静等着她。
“我想问一件事,问问你的心里话,”她将心事问出,“你有没有介意过之前的事?”
“之前什么事?”他柔声问。
“我的……传闻。”
他想了想,承认说:“有过不舒服。”
何未心沉下去,他是介意的。
谢骛清瞧着她低头时微微分开的刘海,想到在这个屋子里初见她的情境。那么小的一个女孩子就直勾勾瞧着自己,问是否有过通房的丫鬟,或是妾室……他可以不答,还是答了。
她总有她的本事,逼他说心里的话。
“是作为一个男人的嫉妒,”谢骛清轻声说,“因此不舒服。”
“余下的事,”他严肃说,“对谢骛清来说,不值一提。”
她低头,眼泪又要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