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中王恒岳的声音由ji愤又重新回到了低沉:“我忽然发现了,尼古拉耶夫卡、bo雅尔科沃、穆拉维约夫卡、格罗杰科沃、沃尔科夫、库罗巴基诺、格里布斯是这些地名为什么那么眼熟。
尼古拉耶夫那不是积极侵华的沙俄头子吗?bo雅尔科夫不是最早侵入黑龙江,活吃索伦人的所谓俄国探险家吗?穆拉维约夫不是连哄带吓逼签授珲条约的俄国政治流氓吗?格罗杰科夫不是所谓滨海州总督,屠杀〖中〗国人的刽子手吗?沃尔科夫不是曾组织策划海兰泡惨案大肆屠杀华人的阿穆尔州四区〖警〗察局局长吗?格里布斯基不是直接策划了江东六十四屯血案,并组织了对80余个〖中〗国村落的万人大屠杀的所谓阿穆尔省军政长官吗……
如果将这些带血的地名按其主人公的生卒年连成一条线,发现几乎囊括了俄国的半个侵华史,那是〖中〗国的耻辱史和血泪史。是谁在给这些人命名,他们究竟要表达什么?是以自己特有的‘喜闻乐见’的方式表达着内心的欢欣,还是对对方的咨意侮辱和毫不掩饰的藐视?为什么要在凝结着〖中〗国人的奇耻大辱的地区如此密集的给这些刽子手命名?这些双手沾满〖中〗国人鲜血的跨越各历史时期的殖民头子、〖警〗察、恶棍、无赖、流氓在这块狭小的相遇了,他们在曾经被他们血洗的土地上济济一堂,向对岸炫耀着自己的殖民武功!小小的江东六十四屯一串串滴血的地名……
贼偷了东西,怕主人讨还,所以偷完东所后要连主人也一起杀掉。这就是俄国人!
当揪住‘义和团’拳乱这根稻草后,规划中的大屠杀便开始了。屠杀从7月16日几乎在海兰泡和江东六十四屯两地同时开始。屠杀具有军事恐吓xing质,偷了东西的贼将这块土地上的〖中〗国主人用水淹死、用火烧死、用枪打死、用刀刺死、用斧砍聪他们千方百计的放大屠杀效果,通过控制节奏、设计细节来制造心理效应。在那个悲惨的日子,〖中〗国人断肢碎骨、横亘江津、哀鸿遍野,血流成河,黑龙江就像奥斯威辛集中营毒气室中的铁门锁住了江东、江北数万同胞的生路,整个海兰泡和江东六十四屯地区变成了〖中〗国人的屠场。”
王恒岳的声音低沉而愤怒听众们的脸上也同样浮现出了悲哀和愤怒,一种情绪正在他们之中蔓延着。
能够听出王—恒岳正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无论他如何控制,听众们却依然能够听出大总统的声音在那颤抖:“我找了许多过去的报纸,俄国人企图掩盖他们的谎言,但幸运的是外国人的报纸上却忠实的记录下了这一切。我很愿意把它念出来念给所有的〖中〗国人和俄国人听!
“到达上布拉戈维申斯克时,东方天空一片赤红,照得黑龙江水宛若血游手持刺刀的俄军将人群团团围住……把河岸那边空开不断地压缩包围圈。军官们手挥战刀,疯狂喊叫:‘不听命令者’立即枪毙!”……人群开始象雪崩一样被压落入黑龙江的浊流中去。人群发狂一样喊叫,声震蓝天有的想拼命拨开人流,钻出罗网;有的践踏着被挤倒的fu女和婴儿,企图逃走。这些人或者被骑兵的马蹄蹶到半空或者被骑兵的刺刀捅翻在地。随即,俄国兵一齐开枪射击。喊声、哭声、枪声、怒骂声混成一片,凄惨之情无法形容,简直是一幅地狱的景是。
黑龙江水浮着半死的人们象筏子似的滚滚流去,残留在江岸大片血泊中的只是些散乱丢弃鞋、帽和包袱之类。就是连这些遗物,也都被蹂躏得一无完聪。
‘二十一日’公历七月十七日午前十一钟时,遥望彼岸,俄驱无数华侨圈围江边,喧声震野。细瞥俄兵各持刀斧,东砍西劈,断尸粉骨,音震酸鼻,伤重者毙岸,伤轻者死江,未受伤者皆投水溺亡,骸骨漂溢,蔽满江洋。”……”
王—恒岳念到这里,眼泪已经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这位坚强的大总统,第一次落泪了。但没有人能够看的到,他用他颤抖的声音说道:“这不是在黑龙江岸边发生的、有组织的交战双方的一场武装较量,这是一场对手无寸铁的全体居民的冷血屠杀以及对其家园的系统毁灭!
我还看到这里,让我肝肠寸断的一切。
‘麻木的人们就看待黑龙江面浮满尸体’飘动和堆积在这条江的〖中〗国沿岸。人们最初认为那是俄国人的尸体,但是不久就真相大白,〖警〗察在哥萨克人的帮助下,把所有海兰泡居民带到距黑龙江七俄里的地方,然后把他们扔进ji流。由于受难者人数众多,在将他们抢劫一空之后,他们是被分组抛入河中的。嗜血的凶手们全然不顾男人、女人或者孩子们的乞求。生活在海兰泡的六千〖中〗国居民,只有六个人幸免于难……凶手们惩罚受难者并屠杀那些试图在水中自救的人。他们用受难者的长发辫把他们梆在一起,再投如水中……”
‘二百余年积蓄’迫为国难,一旦抛空,黄童离家长号,白叟恋产叫哭,扶老携幼,逃奔缓珲。对过长江阻梗,绕越不能,lu守江滩,群号惨人江东屯仓,俄兵举火烧平,愁烟蔽日,难民避无处,哀鸿遍野……”
这些中外各方对当年惨案场景的纪录现在仍然跃然于纸、历历在目、痛彻心扉,恍如隔世。
黑龙江,〖中〗国北方诸民族的母亲河,千百年来以她博大的xiong怀滋养着沿岸的儿女。但是在那一天,1900年7月16日,他流的是他的子民的血……
江东数万同胞,最终泅渡过江和官船接运回右岸的不足五千人。我有时想,如果〖中〗国军队军备强威,或许俄国人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善良〖中〗国人对贪婪的俄国人保持警觉,早作准备或许血案不会发生;如果血案发生在冬季,80屯的〖中〗国人可以由冰面涉江,不会lu守江滩,绕越不能成为要地不要人的俄国政策下的待宰的羔羊;但这只是我善良的假设,历史是不能假设的。与此类兽xing未泯的蛮族为伍,在国力孱弱或边防疏失时被杀戮几乎是一种必然。
事实上那些侥幸逃到江西的六十四屯〖中〗国居民并没有来得及安居便遭到随后越过黑龙江的俄国人的第二轮杀戮,而翻山越岭一路逃亡到齐齐哈尔的幸存者又遭到俄国人的第三轮的杀戮!
哀我庚子绒难,哀我故土!
‘我高我曾我祖父’艾杀蓬蒿来此土。糖霜茗雪千亿树,岁课金银无万是”
说到这,王恒岳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有人要问,那是沙俄时代做的事情,和现在苏俄的布尔什维克政府无关,可是我想告诉所有的人是,一样的,其实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