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西爸爸这辈兄弟姐妹共六人,三男三女。除了已经过继给姑奶奶家的大姑妈不算,到霍锦西这一辈总计八个孩子,四男四女。最大的是大伯家的一双儿女,大堂姐霍锦蓉和堂哥霍锦城,分别比姐弟俩大一轮。
虽然霍锦西他爸行二,但因为他结婚迟,霍锦西姐弟俩反而是八个孩子里最小的两个。
年纪小自然容易受欺负,西庄第一皮猴霍锦城,人送外号“小霍元甲”的堂哥首当其冲,不但不怎么保护弟弟妹妹,还特别喜欢带头欺负。
好在差了十来岁,因为学业问题,欺负的次数不多就是了。
霍锦西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堂哥揉乱了她的头发之后不但不收手,反而捏住了她的两颊拉扯了起来,一边拉一边笑:“怎么啦?捞上来之后话都不会讲了吗?喊哥哥。”
“哈(喊)嗯(你)喂(妹)……”霍锦西脸皮疼,感觉自己嘴巴都要变形了。她伸手去推霍锦城,没推开,只好伸出冰冷的小手去抠他的两只手,只把霍锦城抠得手一缩,退后了两步。
“我操.你这个指甲是铁片子做的吗?!!!”霍锦城气急,觉得被才六岁的妹妹打败有些不甘心,又两步上前准备按住霍锦西,不让她离开凳子。
霍锦西又不傻,虽然之前也确实考虑过要不要模仿孩子的行为,但没道理为了隐藏自己就坐着吃亏,于是一低头就往旁边站着的人身后一钻,躲了过去。
“霍锦城你胡说八道什么?!不许欺负锦西!”身边人大声地制止他,是霍锦蓉。已经十七岁的霍锦蓉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米五八的个头虽说不算高,但无论是言行还是容貌都已经是个即将成年的大姑娘了。
此时她一手抱着堂弟,一手自然半垂地拦在堂妹的身前,精致而冷厉的脸上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写满了不赞同。
霍锦城噎了一下,倒不是怕了霍锦蓉,而是一旦得罪了他,自己恐怕免不了要被亲爹削一顿。他没有回应霍锦蓉的话,目光落在同样面无表情的霍锦西脸上,声音刻意放柔:“锦西过来,哥哥才不是欺负你,哥哥就是摸摸你的头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说得倒是很有诚意,但能把坏笑收一收吗。
霍锦西扯了扯嘴角,直接转开了目光。她对自己幼时落水的这一段的记忆并不深,自然也就不记得回家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记得自己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大自己十岁的堂哥,就算长大之后想法成熟了,依然不喜欢。
霍锦城还问过她为什么跟他不亲,他可是她唯一的堂哥。
所以,你当哥哥的都不自省一下,为什么弟弟妹妹都不喜欢你吗?!
晚饭上桌让她从霍锦城的手上逃脱。没有理会霍锦城被她的态度气得哇哇叫,霍锦西很快被爸爸霍云林拎到了八仙桌边的长凳上:“准备吃饭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大妈刘芳和儿女已经吃过了饭,倒是大伯霍云廷因为刚刚下班,所以还没来得及吃。刚刚他进来的时候几个孩子正在闹,他也就没有停留直接进了霍正方的房间,这会儿听到招呼吃饭的声音,就和老父亲一起出来吃饭。
于是很快的,两家一共九人满满当当地坐满了八仙桌,其中最小的霍锦年被抱在了刘芳的腿上,霍锦蓉正一口一口地给他喂着饭。
因为喝了几口不干净的塘水,霍锦西现在嗓子烧得慌,又苦又疼,咽个饭都费劲。尽管这样,为了让“年幼无知”的她记住这次的教训,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众人在了解了一下落水的经过后,每个人都不忘口头吓唬一下霍锦西,只把霍锦西数落得将头埋进了碗里。
鼓着腮帮子的霍锦年可体会不到成为焦点的压力,霍锦蓉怎么喂,他就怎么吃,也不挑食,不一会儿饭碗就见底了。
刘芳瞥了眼霍锦西碗里剩下的半碗饭,边夸霍锦年边把他放下,打发了儿子女儿带霍锦年回房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