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齐云缙冷笑一声,一刀剁下康伊特的头颅,“你听着,沈青葙是某的人,再敢打她的主意,这就是下场!”
他眉目间戾气大盛,沉声道:“杀!”
惨叫声中,无数条性命被毫不留情地收割,一座声色犬马的赌场,顿时变成了尸横遍地的修罗场。
“你!”康毕力怒气蓬勃,当一声,拔刀撞上他的金背刀,“你当真要跟某作对?”
齐云缙嗤的一笑,拍拍他的肩:“康四,这些死人回头某双倍赔你,跟你手底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买卖说一声,谁要是再敢动沈青葙,休怪某辣手!”
天色灰黑时,齐云缙匆匆赶回行宫,来不及换衣服便往北苑奔去,刚走到半路,应珏迎头走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笑问道:“这是又往哪里去了?怎么弄得这一身狼藉!”
“进城去了一趟。”齐云缙低头看看满身干涸的血迹,随手拍了拍,“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整天待着没什么事,我闲着无聊,到处逛逛。”应珏勾唇一笑,意态风流,“折腾了整整一夜,可算是能安生一会儿了!”
齐云缙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裴三醒了?”
“醒了。”应珏一双桃花眼勾着他,啧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了?还是说,你不想让他醒?”
这样都没死,还真是命大!齐云缙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他醒不醒的,与某也没什么相干。”
“那可不一定,”应珏拍拍他的肩,神色揶揄,“人既醒了,该想起来的事多半也就想起来了,仲隆,你好自为之哟!”
他伸出两根手指并拢了,模仿着刀锋的模样在齐云缙心口处一划,哈哈大笑声着向前走了。
齐云缙轻哼一声,抬脚又往北去,远远听见身后应珏说道:“你是去找沈娘子?不用去了,她母亲来了,你就算去了,多半也见不到人。”
齐云缙沉了脸,她那个母亲难缠得紧,肯定会拦着不让见,却不是晦气!停住步子往后一望,道:“那某去见公主。”
应珏的笑声远远传来,轻快无比:“公主去飞霜殿了,一时半会儿,只怕是回不来呢。”
飞霜殿中。
惠妃看着面前那四支一模一样的口脂,美艳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焦躁:“徐才人,是你做的对不对?”
徐莳坐在神武帝身边,一双水盈盈的猫儿眼看着她,安静又无辜。
“惠妃,”神武帝将徐莳的反应看在眼里,声音平淡,“从头到尾,才人半个字都不曾提到过你,这口脂是朕让福来去查的,贤妃和刘才人那里都不曾少,才人的两支也在,唯独朕赐给你的四支少了一支,在乔景的箱笼里。惠妃,你身为后妃之首,为什么要私下拉拢才人身边的侍婢?”
这是已经将她的罪名定死了吗?惠妃喉头一哽,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颤着声音哽咽着说道:“陛下信我,我从不曾给过乔景什么口脂,也从不曾设计过才人,这一切,都是有人诬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