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谢谢你。」看着夜空彼端那遥不可及的月亮,我小声地吐出了心底的那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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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叫我起床的,既不是映入眼帘的yAn光,也不是传进耳里的鸟语,而是母亲敲在我头上的一记爆栗。
当我呲牙咧嘴摀着头,不甘不愿睁开双眼的时候,才发现原本躺在院子里的我,此刻已经身在客厅之中。而在母亲又好气又好笑的责备中,我才知道原来我和欧库尔妲两人不知怎地,竟然就那样在外头草地上睡着了。幸好父亲把我们抱了进来,否则我自己活该感冒是一回事,万一让欧库尔妲着凉,对叔叔婶婶可就没办法交代了。
接着,在睽违多日的早餐桌上,在父亲的说明(与当事人的沉默)下,我终於Ga0清楚欧库尔妲为什麽会出现在我房间的门外。
原来,在我结束第二次监定当天的下午,叔叔一家人立刻就到家里拜访来了;一方面是想为我庆祝六岁生日,另一方面,也是欧库尔妲迫不及待地想和我分享觉醒天赋的喜悦——因为他相信,「很厉害的阿榭洛哥哥」一定会觉醒一个「很厉害的天赋」,然後继续变得更厉害。
结果他们看到的,却是我把自己关在房里闭门不出的画面。因为欧库尔妲坚持要见到我才肯回家,叔叔婶婶拗不过他,最後只好在「白天会乖乖上课」的条件下破例让他在我家住上一段时间。
虽然母亲帮欧库尔妲整理了一间客房,但不知道为什麽,他每天夜里总会偷偷溜到我的房间外头,在走廊上打起地舖。而察觉到这一点的父亲心知劝说无用,所以也只得跟着每天晚上爬起床来,把睡着的欧库尔妲重新抱回床上。也多亏这样,父亲昨夜才会发现我们两个睡在外头,也才能把我们抱进屋里。
——当时听到这里,我只觉得一阵尴尬涌上心头。要是父亲每天晚上都会起来,那昨天我和欧库尔妲说的那些话,会不会其实都被父亲给听见了?
不过,父亲没让我有时间多想,紧接着就朝我抛出了一个再严肃不过的话题:
「阿榭洛,接下来,你想怎麽做?」
这问题让我不禁愣了一下。什麽叫「我想怎麽做」?家族里不是已经安排好,要我去基础学校就读了吗?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我的傻样,父亲只得再补上一句,「你还想继续锻链吗?」
「我??」我突然觉得有些呼x1困难,「我还可以,继续锻链吗?」
「当然可以啊。」父亲说得理所当然,「虽然没办法继续参加家族里的训练,学校那边也不能不去,但你放学回家以後想做什麽又不会有人管你。况且——
「——过去这一年,你不是一直都和欧库尔妲一起练剑吗?」
鼻子一酸,我连忙转过头,憋住呼x1,忍着不让泪水漫出眼眶。
而一直沉默着的欧库尔妲偏偏选在此时补上了最後一剑。
「我也想继续和阿榭洛哥哥一起练习、一起变得更厉害!」
於是,在放着我六岁生日蛋糕的餐桌上,在涂了满脸的滚烫泪水中,我再次选择了那个我以为已经失去了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