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附府上的正厅里,刘焉正在和一个幕僚手谈,突然便有一个亲随步履匆匆地闯了进来,“大人,大事不好了……”
闻言,刚刚捻起一枚黑子的刘焉不禁眉头一皱,抬头望向了那神色慌张的亲随,“天塌下来了吗?”
那亲随顿时脚步一僵,慌忙行了一礼,声音之中却依旧透着几分惊惶之意,“大人,梓潼一战,我军……败了!”
“什么?!”
刘焉顿时如遭雷击,死死地盯着那亲随,目光狠厉得好似恨不得将那亲随生吞活剥了!
一旁的幕僚也猛然扭头望向了那亲随,目光同样骇人。
那亲随被他们盯得身体一颤,却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搭话,“大人……梓潼一战,我军确实败了……赵校尉已经败退回来了,此刻就侯在门外……”
说着,他突然觉大厅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只得连忙打住了话头,微微抬头瞥了刘焉一眼,却见盘膝坐在主位上的刘焉已然摇摇欲坠了,一张脸更是涨得铁青。
见状,那亲随一哆嗦,慌忙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喘了。
“嘭……”
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传来,他只看到黑的白的棋子儿散落一地,随即便听到了刘焉的咆哮声,“废物!废物……一群废物!本州为他们调集了将近三万步骑,而那李汗青孤军深入,身边不过四五千人马而已……如此,他们都战败了!那燕邠呢?吴懿呢?还有张鲁、贾龙、张肃……那群废物呢?本州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骂到最后,刘焉已是气喘吁吁了才止住了咆哮。
这时,一直陪坐在侧的幕僚强自一振精神,轻轻地劝了一句,“大人,事已至此……还是先叫赵韪进来问清梓潼一战的经过吧!问清了那李汗青的虚实,也好尽快定下应对之法!”
听他这么一劝,刘焉稍微冷静了一些,强压着怒火冲门外一声吼,“赵韪!”
赵韪应声而入,低着头快步走到厅中,噗通一声便朝着刘焉跪了下去,头颅低伏,一副惶恐无地的模样,“末将有负大人所托,罪该万死!”
刘焉狠狠地瞪着他,双眸之中几欲喷出火来,良久,才冷冷地挤出了一句,“先将此战的经过详细禀来吧!”
赵韪连忙又是一拜,“昨夜,燕从事召集我等定了计……”
赵韪便将梓潼一战的经过详细禀报了,从昨夜燕邠召集他们定下计策,到今早李汗青带着千余骑翻过梓山,又如何以千余铁骑连破张肃和他的军阵……
刘焉和那幕僚静静地听着,越听脸色越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