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钟繇便将一份《南下方略》呈了上来,随后带着张振一行赶往了沔阳。
李汗青开完晨会便读起了钟繇提交的《南下方略》,这份《南下方略》囊括军政、经济民生以及如何处理巴蜀世族、西南蛮夷的问题,洋洋洒洒数万言,看得李汗青暗暗点头:看来钟繇的功课做得很足啊!是一员能独挡一面的大将之才!
与此同时,训导部的中心大殿外的广场上,吕布及麾下数十号亲卫正在协助钟迪布置考场。
一张张矮几和一个个蒲团被搬进广场,然后围绕着中央那座高耸的丰碑排成了大一圈,拢共五十三个蒲团、五十三张矮几,每张矮几上再摆上一叠白纸、一个装满墨水的小玻璃瓶和一支铜壳水笔。
如今,李汗青在沔阳建起来的文具品作坊虽然还无力生产圆珠笔,却研制出了这种铜壳水笔,倒比他弄出来的那个铅笔更加经久耐用。
徐福也被叫到了这里帮忙,只是脸上有些淤青,腰间的长剑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制式苗刀,想来他那引以为傲的剑术不出意外地被吕布击败了。
但是此刻,他的脸上反而洋溢着一股欣喜、好奇之意,好似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期待,一边忙活着一边向左近的亲卫营老兵打听着见到的新奇玩意儿,待到布置好考场后又向吕布打听了起来,“屯长,你说大帅搞这么大的阵仗,到底会怎么考核……那些将军?”
说着,他不自觉地望了望那些等候在广场入口处的邓曼、典韦等人,那些都是西山军政学校的第一期学员,可也是实打实的黄巾军高层!
吕布却撇了撇嘴,“什么将军,职位最高的也就是些校尉、司徒,有些还是文官!”
徐福从他的话语间闻到了些许酸味,便不再接话了。
见状,吕布挑了挑眉,“不管大帅怎么考他们,都有大帅的道理!一旦他们不能通过考核,就会被大帅降职一等!能进西山军政学校固然好,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出去的!”
说着,他拍了拍徐福的肩膀,“好奇心别那么重,回自己的岗位上站好,若是真地想进西山军政学校,就多立功,多读书!”
徐福连忙冲他抱拳一礼,“屯长教训得是!”
正在此时,广场入口处突然响起了一个宏亮的声音,“大帅到……”
吕布顿时神色一肃,转身,和钟迪等人一起迎了上去,徐福只得连忙回到自己的岗位站定。
广场入口处,李汗青手握着钟繇呈上来的那份《南下攻略》,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冲迎上来的钟迪等人一摆手,“时间紧迫,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说罢,他脚步不停,径直朝大殿走去,“让学员们都进来,到正殿前集合……”
随即,早已等候在考场外的学员们被放了进来,匆匆地在正殿前站好了队。
正殿前的台阶上,李汗青缓缓扫过列队在台阶前的一众学员,笑容温和,“昨日西山的景色可还好?”
一众神情紧绷的学员顿时神色一松,典韦赧然一笑,“大帅说笑了,俺们都在担心今日的考核,哪有心思赏景?”
李汗青望着他摇了摇头,“为将者当有麋鹿兴于侧而目不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定力,区区一个考核便让你等惴惴难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