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徐璆提起前番涅阳之战,秦颉神色一滞,其余诸将也露出了凝重之色。
前番涅阳之战,他们趁夜去劫李汗青的运粮队,却中了埋伏,然后阴厉率部来救也被击溃……李汗青还趁乱夺取了涅阳,其诡计多端,可见一斑!
见众将神色松动,徐璆继续解释,“如今益州军确实遭到了攻击,可是,情形不明,安知李汗青不是佯攻益州军而意在我军和交州军?若真是那样,我军冒然前去相救,岂不正中了他的诡计?”
说罢,他当先朝辕门方向走去,“眼下,必须先搞多派斥候摸清楚营外的情形……”
与此同时,驻扎在东门外的交州军也听到了西门外的动静,一众将领匆匆赶到了中军大帐。
帅案后的士燮同样有些犹豫,但稍一犹豫之后,神色坚定起来,一扫帐下诸将,“佐军司马士壹率两千苍梧军前去增援,其余各部严守营寨!”
说罢,他又连忙补了一句,“士壹,若敌军势大,便即刻退回营寨。”
士燮出身苍梧豪族,父亲士赐曾任日南太守,但他的仕途并不坦荡,年轻时被举孝廉补了尚书郎,但没做多久便被免了官,直到士赐离世,年过不惑之年的他才又被举了茂才,当上了巫县县令。
在巫县一干就是四年,好不容易才熬出了头,在年前当上了交州刺史,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黄巾乱起,他这个品秩六百石的交州刺史竟一跃成了封疆大吏——交州牧。
喜从天降,不过,随即而来的却是一封北上平乱的诏命。
说实话,他是真不想来趟这浑水,毕竟,他祖上就是为了躲避新莽之乱才举家从鲁郡南逃到苍梧郡的,在他的看来:王朝更迭本是平常事,天下大势远非人力所能及,唯明哲保身而已。
只是,好歹领了个交州牧,算是得了汉廷的恩惠,样子总要做一做的。
所以,他带着交州七郡万余兵马赶到了南阳,却在攻打涅阳城时出工不出力。
即便此刻他派自己的亲弟弟率部前去救援益州军,也还补了一句,“若敌军势大,便即刻退回营寨。”
士壹自然明白自家兄长的意思,连忙允诺一声,匆匆地出了大帐,不多时便带着两千苍梧军匆匆地出了辕门。
当然,得了士燮的嘱咐,他多留了个心眼儿,派出了十余骑斥候探路。
果然,他带着主力刚往北行出三五百米,一骑斥候便匆匆而返,面有惊色,“报……我部在城北发现了贼寇的踪迹,似有大队伏兵……”
士壹眉头一皱,稍一沉吟,有了决断,“传我将令:全速前进,一与贼寇遭遇,即刻撤退!”
他自然明白自家兄长的用意:以保存实力为第一要务,但救援的姿态也要做足!
命令既下,士壹立刻带着所部将士急进,一头撞向了李汗青布置在城北的伏兵,当然,他不是要一头扎进伏兵的陷阱里,只是要在城北闹出一番声势出来给荆州军和益州军看看。
相较于交州牧士燮,同样想出工不出力的益州牧郗俭此刻就只能用“狼狈不堪”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