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扯得一群风餐露宿糙老爷们心里燥得慌,望着手‌里的酒也没有了心思‌,吞了口唾沫之后把碗放下,叹气说到最近战况:“最近这几仗我们伤亡不小,这仗怕是不好打啊。”
此事一提味坐的众人皆是愁容,一个年轻些的士兵望了一样营帐方向,嘀咕道:“所以才说要及时行乐。”
他声音不大,但是其他人也都听到了,一时沉默,都是一片惨然之态,但过了一会,刚才说话的年轻士兵又带着几分好奇说:“我观将军神勇无双,素来是铁血之将,也不知营帐里那人是何等模样,可以把将军迷住。”
“之前远远看过一眼,身形是漂亮的,不过将军护得严,没瞧见脸。”
话音落下,又是一声百转千回的啼哭声落在这平沙寂原里。
一群人又没了声音。
“就是营妓也没这么会叫的。”年轻的士兵不知轻重,小声嘟囔了一句。
“胡闹!”年长些的士兵立马冷脸斥了一句,“将军之事我等没有置喙的本事,再者‌你怎能这样轻贬将军家眷,若是叫人知道了你等着挨军罚吧!”
被训斥的小兵吓了一跳,也自知孟浪失言,于是赶紧赔罪,这事才算是揭过去。
第二日季子白不在营帐,营帐外昨夜那小兵手里端着托盘忐忑许久,见将军一时半会也确实没有回来的可能,这才进去。
他本就是来送个饭的,进来之后也是一直低着头,但忽然嗅到一阵沁人心脾的莲香,不由自主的就抬头往床榻那边看去。
只见一人躺在床榻内,是背对着外头的,满头青丝都漂亮得令人心动,长得顺着床榻垂下了些许,还有一只玉白的手‌臂挽着一层薄纱露在外头,那样的细腻,又白,凝脂一样白得让人觉得惊艳,虽然只是一只手臂,但已足见美人风华。
那年轻的小兵哪里见过这等风景,一时心驰神往起来。
他先是一愣,犹豫这该喊什么,一边走过去一边斟酌着开口:“姑娘?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云容本是睡着的,忽然被这声音惊醒了,他听到对方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在走过来。
可他嗓子哑得没法开口,被子底下的身上更是什么也没穿,他羞于以这般姿态现于人前,也羞耻自己身为男子被人误作女子,这些日子的营帐内的荒唐事外头的人定然是已经知晓,还以为他是女人?
但现如今云容只来得及把手‌臂收回遮掩起来,其他的便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他这点微小的动作,床尾的一件衣裳滑落在了地上,露出下面原本被遮盖的裸足,玉雪般白。
士兵的视线随之望过去,一看之下愣了愣,瞧见那只犹带绯色的玉足便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昨夜听到的种种,他赶紧低下头。
“姑娘末慌,我替您捡起来。”
他心猿意马地捡起地上的衣裳,发现是一件柔软的中衣,雪白雪白的,隐隐带着些不属于这血腥战场的芬芳,那衣料是极软的,像是女子的雪肤,年轻士兵的手‌紧了紧,把衣裳重新盖了回去,发现那只小巧的裸足比这衣料似乎更白,触之肌肤也更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