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策衍攻不下宁海关,他与大军自无碍,可逼阳南森他们不同,宁海关关系着他们的退路,却怎还不如计策衍急?可不是奇怪!
萧子申与石开想不明白,逼阳南森自然也不可能为之解答,但逼阳南森攻打不尽心却不假。"target="_blank">.kan121.</a></a>数日后,萧子申见逼阳南森始终如此,就抽身回了北门相助裴仲殊。
禁军伤了治,治了好,好了战,战又伤,如此循环往复,转眼就过了一月余。石开镇守的南门仍就好好的,北门日日激战,关墙早已千疮百孔,宁海关已岌岌可危,随时有被计策衍攻破的危险。
禁军经月余大战,现在加上伤兵,只存五千多人,已阵亡过半,可见战事之惨烈。
计策衍看着残破的关墙,满身带血的裴仲殊、萧子申与禁军将士,已心有不忍。
这也可见人心之复杂,若是旁人领军,就算杀的干干净净,计策衍怕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现在是裴仲殊与萧子申统军,他就不忍起来。
计策衍既不忍,竟似不想过问仍困正定路的拓跋神机、慕容延昭大军,只挥军后退歇息,给了裴仲殊、萧子申喘息之机。
裴仲殊、萧子申刚开始以为是计策衍之计,只日夜小心防备,白白的浪费了两日宝贵的休息时间,没想到计策衍竟是真的给了他们休息之机。
计策衍暂退,拓跋文绍却不淡定了,不仅带着神隐逸、叔孙恭、公孙意等助逼阳南森而来,更是带了三万大军前来,一到就命魏军拼命强攻,一副志在必得之态。
拓跋文绍早前是想等计策衍与裴仲殊等拼个你死我活,既解了气,又消耗了两个大敌的兵力,何乐而不为,所以自让逼阳南森牵制部分禁军便罢,并不用心出力。
拓跋文绍做此布置,一方面也是为了防备裴仲殊在不敌时,率禁军自险路往西面的大津关撤退。他让逼阳南森领军在南门,也是为了阻断裴仲殊他们的这一条出路,虽然这条出路与死路也差不了多少。
现在拓跋文绍之所以自拓跋神机、慕容延昭那里分回了宁王系重兵来夺宁海关,既是因粮草消耗过大,魏军怕已坚持不了多久,更是因冬日风雪侵体,魏军御寒衣袍准备不足,若不尽快自魏国取得物资,除了祸乱百姓,就剩了与帝九诏、曹剑南拼死一搏。
但以帝九诏、曹剑南之精,既让裴仲殊、萧子申、石开北上袭击宁海关,怕对魏军会面临的处境早有测算,若心急与帝九诏决战,很可能中计大败,那还不如与帝九诏说和,这岂不就随了帝九诏之愿,也失去了此次攻入大赵的优势。
拓跋神机权衡得失,最后决定以与计策衍血战多时的宁海关禁军为突破口,强打开物资运送通道,这也正合了现在的拓跋文绍之意,所以就自请领兵前来。
禁军连同伤兵才五千多人,还要分据两面,拓跋文绍带来的又是生力军,石开应对起来已极其艰难。但他知道北门与计策衍对阵多时的禁军更难,只独自苦苦支持,并不求援。
石开虽不求援,但南门战事突然激烈,裴仲殊如何不知,见计策衍仍无动的迹象,就让萧子申带了部分禁军,又往南支援石开。
看来拓跋文绍果然心急,魏军攻势刚起,就命了神隐逸纵身入关,持刀一战石开,既阻断了石开对防守禁军的指挥,也是想斩杀了石开,以断裴仲殊臂膀。
神隐逸大刀连使,与石开过了十数招后,见石开守得沉稳,在自己的名望与攻势下并无半丝惧怕,反而越战越勇,一时就不岔起来,讥讽道:“石开,你这犯上作乱的贼子,竟还有脸活在这世上,若换了我,早一刀抹了脖子!”
石开持棍一扫神隐逸大刀,应道:“石某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有价值,至少也要拉了你这老贼陪葬,去了裴帅一大敌,好让裴帅有更多的机会守住这宁海关,将来全师而退!你以为几句话,就想让石某起了愧疚之心,好随你之愿!笑话,若在他时他处,三军无险无忧,石某或许随了你愿,但现在,石某不是为了自己而活,就算要失去性命,也要先为禁军杀出一条血路,岂敢轻言生死!”
神隐逸闻言心怒!他原本以为,就算石开对自己谋反之事不愧疚,但他的谋反,已影响了帝九重兄弟的名望,以石开的忠心,自己此言一出,必定扰神,以给自己可趁之机,没想到这石贼竟还有这一番道理,可不让人生气!
其实石开只是实言相告,也没有骗神隐逸,他自鹿州城外请兵北上阻挡慕容延昭时,早抱了死志,又岂会是苟活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