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他这份差事怕也到头了。
膳食的确上得很快,时漾瞧着一桌江南佳肴却没什么胃口,那血池熏得她胃里不住翻腾,只略略动了筷子便要人将其撤了下去。
阮琛候在门外,犹豫半晌还是道:“王妃,可要人重做?”
时漾摆摆手,“不用了,你也下去歇着吧,只是突然又有些乏了。”
不是没瞧见阮琛的yu言又止,只是真的懒得应付了,出去一遭弄得身乏倦怠,她只想将人支走而后好生休息一番。
这身裙衫装在包袱里头还是染了血腥味,加上菜肴的味道,不算好闻。时漾揪了衣领嗅了嗅,眉心随即蹙了起来。
顾不得疲惫,时漾起身自箱笼中翻出寝衣,快步朝浴房行去。
再出来时身子都疲倦被一扫而空,内室还是同她出来时一般。
谢谨未归。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时漾觉得心口空落落的,有一GU说不出的情绪徘徊其中,半晌未散。
时漾g脆仰躺榻上,两手张开的同时触到了什么,她将那物抓过来瞧了眼便又归回原位。
是兵书,她从来提不起兴趣。
身子已然困倦,可思绪还是活跃的,辗转许久后时漾认命一般再度将那本兵书拽到眼见,一字一字往下读。
“用兵者,当……”
谢谨洗沐完进到内室时见着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一室偏跃烛火下,自家小王妃拢着薄被缩在床上,他走前随手搁置的兵书散在一侧,小半压在她面上,遮住了熟睡的面庞。
不自觉的,谢谨唇角往上挑了挑。
轻慢拿起盖在时漾面上的兵书归到一旁后他袖拜微抬,室内烛火瞬间熄了大半,只余下床榻侧处一盏。
谢谨将将躺下身畔的人便抱住了他一只小臂,脸颊蹭了蹭,自顾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安然睡去。
这么些时与自家王妃共寝下来他也算是领教了。夜里Ai折腾也便罢了,偏生她整副绵软的身子还十分喜Ai贴着他,手脚尤为不安分,如若不将人锁着怕是一整夜都不得安眠。
谢谨动作娴熟的将人拢进怀里,方要阖眼视线却陡然定在了一处。
床侧留着的那盏烛火灯光正正浮在怀中之人颈侧,照得她肌肤愈发白皙的同时也将细微到几乎不可见的血痕送至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