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稚初整个人都埋进了晏里的胸膛里,她现在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假装失忆,下一秒后脖颈就突然被晏里捏住。
男人的手指是热的,触碰到陈稚初的皮肤,有些痒,她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听到晏里低笑着说:“在我心里任何人也无法取代的晏太太,准备什么时候履行夫妻义务,嗯?”
她刚刚实在是气极了,怼方文淇的时候,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当时只想着怎么爽这么来,这会儿被晏里这样明晃晃拿出来讲,简直无异于当众处刑。
她羞得整个人从上到下都红了个透,又觉得……又觉得自己竟然被一个还没有自己大的男孩子如此拿捏,也太丢脸了吧……!
她咬住唇,试探着抬起头来,看了晏里一眼,小声问:“要……要在这里吗?”
蚊子哼哼似的。
不等晏里回话,她的手已经伸了上去,继续艰难地解他的衣扣。
外面渐渐安静了下来,屋里气温仍旧很低,但两个人的呼吸都是热的,晏里微微仰起头,眼睛往下看着陈稚初。
女孩嘴唇抿得紧紧的,满脸都写着视死如归,明明又羞又怕,却非要逞强,像只粉粉的小兔子。
晏里扬了扬眉,忽然就笑了。
很薄很薄的笑,清浅地荡在眼底,他抬手握住陈稚初正在解自己扣子的手,就着她的动作,慢慢地又一粒一粒将自己的扣子扣上了。
陈稚初迷茫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又是什么操作,然后眼前的男孩就如一只大狮子般,整个地将她抱住了。
灯也被他刚刚顺手关掉了,他抱着她,两个人都端端正正地躺在了晏里的床上。床上只有一个枕头,晏里枕着,而她枕着晏里的手臂。
她鼻息间全是晏里的气息,男人的声音嗡嗡的:“累,睡觉吧。”
然后陈稚初整个晚上或恼怒或羞愤或躁动或不安的心,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夜也好静啊,门外偶尔会有一些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明明已经累极,但陈稚初仍旧睁着眼睛很久都没有睡着。
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上帝在她前二十年降下强风暴雨却始终未能折断她的脊背后,终于为她送来了她这短短小半生里最大也是最好的奖赏。
但也正因为这个奖赏太过美好了,令她捧在掌心许久,都没什么真实感。她觉得自己好像这辈子就没有过什么好运气,所以总担心眼前的一切很快就消失。
然而晏里却像是懂得她所有担忧似的,那样温柔又那样漫不经心地安抚着她的一切不安。
灯关上已经有一会儿了,陈稚初就着月光去看晏里,男人紧紧闭着眼睛,呼吸匀称。
她想到他白天一整天都在拍戏,晚上被方文淇那么闹一下,又被自己那么闹一下,想是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