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恼、不舍的模样太过真实,让我不忍心再戏弄他。
“我开玩笑的。”我把垃圾收进袋子里,忽略掉他诧异又饱含控诉的眼神,“我妈有保姆阿姨照顾,况且她最近去上了老年大学情况好转了不少,不用我时刻看着。”
“所以,就安安心心吃饭吧。”
见我瞥向他,姜越立刻把脑袋埋了下去。
然而他嘴角扬起的弧度,泄露了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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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冷归冷,但出汗不多,不用天天洗澡还是挺好的。
要放在夏天,姜越恐怕早就臭了。
他有点洁癖,虽然不能洗澡,但每天必须要擦身子。
以往在医院,这事儿有护工帮他做,如今没了护工,这“重任”就落在了我身上。
对于一个见惯他裸体的人来说,这事儿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偏偏姜越自己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在浴室里扭扭捏捏的,半天都不让我给他脱衣服。
“帮我把水打好,我自己擦就行了。”他用手紧紧地护住自己胸前的扣子,视线向下,始终不与我对上。
他只有一只左手是完好的,拧不了毛巾,到时候肯定弄得一身的水。
把水弄身上倒没什么事,要湿了石膏——麻烦就大了。
“不行。”我态度强硬地掰开了他的手,几乎是用扯的,将他的扣子一一解开。
这是他出事以后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
除去还未彻底消退的淤伤以外,他的小腹处竟还有一道新的伤痕——像是被某种尖锐的物品划过后留下的,伤口还未完凝结,看起来有几分可怕。
“这里是怎么弄的?”我问他。
姜越轻描淡写地说:“削苹果的时候刀没拿稳,不小心在身上划了一下。”
我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谎言:“告诉我,就一只手,怎么削苹果?”